太子目光落在商墨雋美如水墨畫的容顏上,眼底劃過嫉妒,懶洋洋道:
“既然是三弟發現的,便由三弟徹查,顧老等老臣協助。”
哼。
一個大男人,長得這麼娘們。
得讓他去邊境曬兩年。
曬黑了,小東西就看不上他了。
商墨對上太子熟悉的目光,嘴角猛地一抽。
得。
又癲了。
一個大男人,對容貌那麼看重,到現在東宮無一嬪妃。
既想當和尚清心寡慾,又極為注重容顏。
他真想掀開他天靈蓋,看看裡面裝的到底是哪裡做的水豆腐。
說他幫著柳家,但他暗中查到,柳家一些紈絝子弟全都被廢,正是他這位好皇兄下的手。
說他不幫柳家,他又任由柳首輔在朝中,甚至後宮培養自己的勢力,將本就一片渾水的朝堂,搞得更加烏煙瘴氣。
他都看不明白這位好皇兄到底要做什麼。
顧明修上前一步恭聲道:“老臣遵旨。”
頓了頓,他問了句,“殿下,參與舞弊的官員,如何處置?”
“關入大理寺,由姜少卿處置。”
姜珩福身道:“臣遵旨。”
柳首輔眉頭狠狠一抖。
自從姜珩成為大理寺少卿後,大理寺卿形同虛設。
但凡進了大理寺之人,不是半殘就是去了半條命。
站在柳首輔身後的幾名官員,聽到太子的話,身子不自覺抖了抖,眼露驚恐。
姜珩的手段,他們真的不想領教。
柳首輔當初可是說得好好的,是太子殿下允許。
可如今太子這話,根本沒有允許柳澄盜竊秦泠舒試卷。
他們完蛋了!
自首能不能只丟官職,不進大理寺?
但這話他們不敢問。
顏青掃了幾人一眼,陰柔的桃花眸劃過冷意,“三弟可否說說,舞弊之人是誰?”
“柳澄。”
隨著商墨清冷的兩個音節落下,大殿眾人一陣譁然。
“柳公子舞弊?不可能吧?”
“柳公子的才學,麓山書院夫子無不稱讚,他怎麼會舞弊?”
“柳澄和寧成帷並列雙榜首,我看過他的卷子,若論水平,應該是高於寧成帷,不過整篇文章看下來,感覺怪怪的,卻又說不上哪裡奇怪……”
“我覺得分裂感很嚴重,大概也是這個原因,所以他才和寧成帷並列雙榜首。”
“可是柳澄為何要舞弊?”
“等等,你們還記得秦泠舒嗎?”
“那個二元及第的學子?這次他竟然沒上榜,真是令人惋惜……”
顧明修臉色陰沉。
他看過柳澄的文章,還納悶行文怎麼那麼像泠舒。
如今看來,恐怕是柳澄盜了泠舒的卷子稍加改動。
但他並未掌握到那篇文章的精髓,所以才導致卷子給人割裂感嚴重。
他目光冷冷看了眼柳首輔。
二元及第的少年郎,那是何等驚才絕豔之輩。
若泠舒只是普通學子,那必然無處伸冤,甚至會被柳家打壓。
可惜啊,泠舒是墨王妃的義兄。
如果換走泠舒試卷的真是柳家,那將會是他們做過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
下朝後,商墨直接來了秦家客棧。
寧星棠正陪著秦泠舒。
看到商墨,連忙問道:“怎麼樣?”
“由顧老和我徹查此事,定然會還大哥一個公道。”
秦泠舒倒了杯茶水遞給商墨:“辛苦王爺了。”
商墨摩挲著茶盞:“柳澄舞弊,有太子的人插手,查起來有些麻煩。”
秦泠舒絲毫不意外:“柳家本就是太子孃家,他會幫柳澄,並不奇怪。”
柳澄會試第一,按照他的文采,殿試也必然第一。
到時,他便是真正的三元及第。
新科狀元,既讓柳家勢力增大,又讓太子得了一大助力。
太子沒理由不幫。
商墨抿了一口茶水,神色淡淡,“如今想要幫大哥奪回榜首身份,唯有檢視原卷。”
他放下茶盞,抬眼看向秦泠舒,“按照南辰律法,考生要檢視自己的卷子,需要承受九杖。”
曾經有落榜學子口口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