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一句話,讓我心裡咯噔了一下,劉家兄弟手裡的動作也停頓了一下。
他自己口無遮攔,搞得大家心裡不舒服,他自己卻一點沒受影響,繼續吃著,還開始吧唧嘴。
見他完全是無心之舉,我緩了緩神,示意劉家兄弟繼續吃飯。
我也嚐了嚐,味道確實不錯,但可能是我心眼比較小吧,腦海裡又迴盪著他剛才的話,沒吃了幾口就覺得飽了。
他們三個直接將村長送來的菜都打掃乾淨了。
張磊甚至連菜湯都沒放過,直接拿著饅頭把盤子底刮乾淨了。
都說吃飽了喝足了容易犯困,果然等他們三個吃飽了,沒多久就開始打哈欠。
不多時我便聽到三個人的呼嚕聲一聲更比一聲高地響了起來。
見他們睡得香,我不由搖了搖頭。
心裡還在想他們三個的心也是真的大,現在還能睡著了。
可隨即我像是受到他們的傳染似的,瞌睡蟲也爬了出來。
我只記得自己迷糊了幾次,就徹底過去了。
我睡著了,好像做了個夢,坐在轎子裡,被抬著穿梭在山間。
原本轎子就不穩當,一搖一晃,高高低低的,又加上走山路的原因,晃得更厲害了。
我出現了一種暈車的感覺,反胃噁心,最後實在沒忍住,哇的一聲吐了起來。
與此同時,強烈的不適感,讓我醒了過來。
我哇哇吐著,突然意識到,出事了!
我眼前變成了山路,手腕腳腕還傳來了清晰的束縛感。
我心下一緊,趕忙抬起頭,鬱鬱蔥蔥的枝幹映入眼簾。
我瞪大了眼睛,果然,出事了!
我現在穿梭在山間,並且是被人橫綁在木棍上抬著。
我試著活動身子,手腕腳腕上的束縛很緊,無法逃脫。
眼前樹枝不斷從我眼前晃過,餘光捕捉到了一道人影。
“你們要把我帶去哪?你們想幹什麼?”
我一開口,眼前的林木馬上不動了,我意識到這是抬著我的人停止了。
“他怎麼醒了?不應該啊!那三個還睡得正香呢!”
耳中傳來說話聲,我聽不出是誰,但從中得知了,劉家兄弟和張磊現在跟我的處境一樣。
“別管他了,先把人抬過去吧!”
又一道聲音響起,我又動了。
從頭到尾,沒有人回答我的疑問。
但一種不好的預感已經在我心中蔓延,想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冷汗順著我的額頭滑落。
抬著我們的人,村裡人無疑了。
他們剛才的對話,我察覺到我們應該是中計了。
怪不得吃飽了就困了,應該並不是我之前所想的,而是我們被下藥了。
所以我們睡得那麼死,被人綁了抬出來了都不知道。
也正是因為如此,我中途醒來,讓他們感到意外。
我隱約覺得,問題應該在村長給我們送的晚飯裡。
因為張磊的口不擇言,我沒怎麼吃,所以早早醒來了。
我心裡又咯噔了一下,我突然想起了一個詞——一語成讖。
村民這般煞費苦心地將我們迷暈,要把我們運到什麼地方,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或許他們真的動了殺心,而那頓豐盛的晚餐除了要給我們下毒,確實是上路飯。
我心中狂跳,感覺自己的性命已經被村裡人捏在手裡了。
我隱約也猜到了他們要帶我們去哪,那個第一次見到他們的湖泊。
一路未停,我看著不斷退後的樹枝,隱約從枝葉中散落的月光,直到餘光瞥見波光粼粼,我知道終於到地方了。
果然很快抬著我的人停下來了,我只覺得一陣晃動,木棍被立了起來,我終於可以正常看清眼前的景象。
湖泊,火把,村民,村長,接連出現在我面前。
村長舉著火把走到我面前,皺著眉,讓本就佈滿皺紋的臉看起來更加蒼老了。
“他怎麼醒了?”
“我們也不知道,路上就醒了,突然說話,給我們嚇了一跳。”
聽到說話聲,我終於看到了剛才負責抬著我的人。
村長冷眼看著我,有些不快。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你不是說讓我們明天陪你們祭祀嗎?你別告訴我這就是你們祭祀的方式。”
都被下藥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