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徐徐問:“理由?”
“這能有什麼理由?”
嘴角上蹭了點乳白色的湯汁,寧君哲抿抿唇,伸手用袖子一抹,眨巴著眼睛注視著梁翮安,一臉誠摯:“我不喜歡。”
本來就不喜歡的事情,表情自然做不得假。
梁翮安狐疑地盯了半晌,確定對方不是藉此拐彎抹角地問自己漲薪酬,不由得愈加好奇。
“不喜歡做,做了這些時日不也伺候得很好?就連從未聽聞有過龍陽之好的明王,也甘願為你踏足這腌臢之地。”
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眼周自帶淡淡的紅暈,勾人非常。
“你大可讓他為你贖身,離開這裡,何須同我商量。”
早料到對方會有此一問的寧君哲,將湯匙一放,面露遺憾地長嘆口氣。
“明王是何等身份,莫說小君不是小倌兒出身,就是王公貴族家的子弟,也未必能入王府。”
“更何況誰知道明王是不是圖一時新鮮?他日後是一定要娶王妃的,無論是誰,小君的日子都不見得好過。”
他驟然起身,在梁翮安的腳邊蹲下。
雙手放在對方的大腿上交握成拳,揚起下巴仰視對方,粲然一笑:“還不如跟著梁館主,貼身伺候,樂得一生輕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問柳館中的小倌兒無一不是經過樑翮安掌眼確定。
能被明王看上,就算只是圖一時新鮮,換做旁人,也只會千方百計地抓牢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小君這類不落世俗,個性超脫的奇葩倒是獨一份兒。
梁翮安垂眸俯視著眼前這張俊秀靈動的臉蛋,輕輕勾唇道:“我不需要人伺候。”
聞言,寧君哲的眼淚說來就來,眼圈一紅,分貝立刻高了幾個度:“館主可是嫌棄小君?”
那怨懟而委屈的神態,活像受了屈辱的小媳婦兒,似嗔似怪地同自己夫君撒嬌討公道。
說罷,不由梁翮安分說,直接從袖中掏出一粒黑色藥丸,舉到對方眼前,語出驚人道:“小君仍是清白之身,梁館主大可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