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認真收拾殘局,有苦難言。
你自己嫌棄和老子有肢體接觸,怎麼也不注意點兒?!
步竫舟故作鎮定收回手,略帶希冀的眼神頃刻變得晦暗不明。
他很清楚,剛才寧君哲的閃躲不是裝的,那是發自本能的排斥。
果然,寧君哲昨夜還是把他當成了美嬌娘,從未對斷袖之事,生出過一絲一毫的心思。
步竫舟輕輕往後倚靠著車窗,緩緩閉上眼,一副累極了的神情,沉聲道:“出去。”
“是,王爺。”
寧君哲輕輕把手帕放到桌上,掀開車簾退出去,一屁股坐在沈著旁邊,悠悠嘆氣。
沈著也不問,只默默驅使馬車,朝著目的地前進。
寧君哲幾度嘆息,身邊人始終沒反應,他倍感失望,只能默默嘟囔一句:“要是流叔在就好了。”
夜晚月亮很大,前路看得分明,沿途不知名的各種蟲鳴伴著清風入懷,舒服愜意到讓人忘卻今夕何夕。
沒一會兒,無趣的寧君哲就打著哈欠靠在馬車上睡著了。
或許是昨晚消耗太大,這會兒哪怕時而顛簸,也睡得格外深沉。
垂落的車簾很快被人掀開,步竫舟站在已經有些擁擠的前室,俯下身將某個睡意朦朧的人兒抱起來。
沈著秉持“不該看的別看”原則,一手握住韁繩駕車,一手拿起身旁的長劍利落挑起車簾。
直到兩人進入車廂,車簾再度垂落,他都始終坐得闆闆正正。
隔日寧君哲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車廂裡,還以為是自己睡覺不安分,從外面拱了進來。
一時尷尬得無地自容,連連致歉:“對不起王爺,屬下下次一定注意。”
然而下一次情況依舊如此。
鬱悶的寧君哲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提出要不去後面和弈川流叔擠一擠。
步竫舟不加思考,一口回絕:“不必。”
如此在寧君哲自我懷疑的幾個日夜中,商隊總算搖搖晃晃晃到了商羽。
商羽的街道上綴滿明亮的燈籠,像他們如此打扮的商隊旅客也有不少,每經過一處,都有招攬客人的小廝熱情地上來打招呼。
一路車馬勞頓,弈川很快在附近找到一家客棧,訂了兩間房。
兩間房,五個人。
寧君哲不可思議地看向步竫舟:“公子,我們四個人住一間,是不是有點擠?”
王爺身份尊貴獨享一間,他理解。
可他們四個人一間房,是不是太過分了?!
弈川聞言反問:“哪裡來的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