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君哲暗自鬆口氣,正要抬手拿開步竫舟的大掌,手剛剛落到對方的手背上,周鶴的腳步一停,回身看向一片漆黑的帳內。
他驚得出了一身冷汗,明明知道對方什麼也看不見,可還是有種和對方對視的錯覺。
周鶴身邊舉著火摺子計程車兵疑惑地輕聲喊他:“將軍?”
他的目光在帳中掃視一個來回,似乎的確不見有任何異常,這才幽幽道:“走。”
士兵們推著板車、抬著木箱子的沉重的腳步聲終於漸行漸遠,寧君哲驀然長舒一口氣,整個人不自知地靠在步竫舟懷裡。
意識到寧君哲腿軟,步竫舟一手穩穩摟住他的腰身,一手攙扶著他的胳膊一步一步挪出帳外。
一行人手裡的火光已經影影綽綽看不真切,步竫舟唇角微勾,腳尖輕點,直接帶著還沒緩過神來的寧君哲用輕功追趕。
兩人很快趕上週鶴的隊伍,並在不遠處的草叢中隱匿身形。
周鶴所有運出來的米糧和銀兩,都盡數交給了對面男人計程車兵。
對面男人長著一張如鷹隼般鋒利的臉,一雙褐色眼瞳裡無時無刻不充斥著警惕與銳利。
“周將軍,此次交戰,你我軍隊雙方皆傷亡慘重,不若先各自休養生息,擇日再戰?”
“好,那便擇日再戰!”
鷹隼男勾起唇角歪頭一笑,揮手示意手下撤退。
他手底下的人立刻帶著那一眾米糧和兩箱子銀兩隱入了黑暗中。
鷹隼男走了兩步,又堪堪回頭,目不轉睛盯著周鶴,表情耐人尋味,說的話也頗為玩味。
“聽聞令愛如今已貴為皇后,還望周將軍日後功成名就之時,莫要忘了與在下的相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