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東倒西歪,花朵七零八落。
想到某人也如這花枝一般,受了一日的風吹雨打,最後成功被人抬進問柳館,他心裡愈發不是滋味。
月色入戶,空氣中滿是塵埃散盡後清爽的花香味。
一直暗中保護的流叔終於帶著一身潮溼的水汽進入臥房,一向心直口快的他卻變得吞吞吐吐。
“王爺,寧護衛已經成功取得館主信任留了下來,只是……只是他……”
“說。”
“只是寧護衛實在長得太好看了,被收做了顏倌兒。”
步竫舟身體幾不可察地一僵,沉聲道:“下去吧。”
流叔沒聽出自家王爺有什麼情緒波動,偷偷抬起眼瞼看了看,也確如所見那般神色淡然。
果然王爺還是那個理智冷靜的王爺。
兒女情長在家國大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心情跟著放鬆,放心退了出去。
隨著腳步聲漸遠,臥房門再次關閉,步竫舟終於將手裡的書卷一掩,扔到桌上。
果然,他就不該同意寧君哲的破計劃。
那張臉骨相清俊,偏偏還生得如女子般細膩白皙,怎麼用外物掩蓋也是枉費心機。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寧君哲生活作息尤其規律。
早起呼吸新鮮空氣,上午學樂器,下午學舞蹈,學會了皮毛還要練習風情萬種的步伐與儀態。
他也樂得自在,學就學唄,就當是免費報了個藝體班。
學成後的新人在正式接客前,都會登臺獻藝。
這是問柳館墨守成規的傳統,藉此廣而告之。
問柳館新人小君將於今夜戌時登臺獻藝的訊息,早早在各郎館之間傳開,時辰未到,館內便已經人滿為患。
寧君哲被小廝們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經亮相全場驚豔。
他此前學的舞蹈,有紮實的舞蹈功底。
此刻跳起舞來,身姿靈動輕盈,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眾人皆驚。
因這一舞,在場眾人迫不及待砸錢想要與他共度良宵。
一舞畢,寧君哲卸了滿身配飾,只穿一身天青色長衫,比之登臺時的濃妝豔抹,更為清麗可人。
畫軸上為首的劉公子見之垂涎三尺,不惜一擲千金,成功拿下小君初夜,高高興興攬著人進入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