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秦予總去軍營的馬場騎馬,偶爾也跟隨秦昭前往練兵場看他練兵。
一來二去,便和軍中將士們混了個臉熟。
此次入軍營,如同回家一般自然。
雲若由衷為秦予感到高興,特意為她裝了好幾件秋衣,以便換洗。
秦昭一視同仁,將三人編入同一支軍隊,從底層做起。
商羽周邊都是些小國,常年安分,從不生事。
唯有實力稍顯強悍的梟國,一年中總會生幾次滋擾。
寒來暑往,大大小小的戰役少說也有幾十場。
三人熟讀兵書,應對起來得心應手,很快便循天順人分別封為三支軍隊的將軍。
梟國守城將軍屢次兵敗,若是敗給兩位驍勇的少年將軍倒也沒什麼。
在確認這其中偏偏還有一位能謀善斷的女將軍後,便再也沉不住氣,使出些陰招來。
在又一次摩擦後,秦予大敗梟兵。
她帶領著眾將士鳴金收兵,正欲退回守地。
豈料敵方將軍竟然一聲令下,命被打得丟盔棄甲計程車兵拼死將啟安軍團團包圍。
秦予手下的兵士正士氣高漲,且在人數上有壓倒性的優勢。
此刻只需御馬硬闖,便能輕輕鬆鬆突破包圍圈。
秦予只當敵將是自亂陣腳,打算魚死網破。
遂而笑對著敵將道:“王將軍難道就不怕你的兵士們,死在我啟安的錚錚馬蹄之下?”
王將軍不以為意地勾起唇角,銳利的眼中透出濃濃的狡詐。
他舉起手臂,中氣十足高聲道:“眾人聽令!脫!”
秦予高坐馬上,還來不及反應,便見敵軍一個個地扔了兵器,利落地開始脫衣服。
不過須臾,便三下五除二的脫了個精光。
秦予尚且是個待字閨中的黃花大閨女,便是再不拘小節,也被眼下的陣仗驚住了。
她連忙撕下戎裝一角布條,利落地矇住眼睛,高舉長槍羞憤道:“無恥下流之徒!”
眼前並非一片漆黑,紅色戎裝透著微薄的日光,恍恍惚惚能看見面前的人影輪廓。
語罷,她擲地有聲命令道:“眾兵士!隨本將軍衝殺出去!”
“殺!!”
周圍的兵士們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卻不等勒馬掉頭,王將軍後方埋伏的騎兵瞬間衝殺出來,再度形成包圍圈。
秦予聽著浩浩蕩蕩的馬蹄聲,面上未有一絲慌亂之色。
此處距離守地不過五里,只要有一人衝殺出去,援軍很快便會趕到。
可她身邊的楊副將卻突然高聲道:“矇眼!”
她凝眉不解,同為男兒,他們蒙什麼眼?
秦予透過紅色的布條仔細看向外圍的敵軍,發現他們馬上無一例外有兩個模糊的人影輪廓。
她瞬間明白過來,咬牙切齒怒罵道:“卑鄙!”
王將軍看著一眾蒙上眼睛的啟安軍,暢快地大笑起來:“小秦將軍難道沒聽說過‘兵不厭詐’嗎?”
他瞧著秦予羞紅的臉頰,口吻輕佻。
“小秦將軍天姿國色。
若是除去衣物,一人便可抵我眾軍之數,或許不必損耗一兵一卒便能輕易脫困,小秦將軍不妨考慮考慮?”
秦予才貌雙全,楊副將對其一直欽慕有加,她在他心中聖潔如雪,容不得他人絲毫玷汙。
此刻聽了王將軍的話,如何能忍?
“淫賊!竟敢口出汙言穢語,擾將軍清聽!拿命來!”
羞憤的秦予尚且沒來得及說話,身邊的楊副將便一夾馬腹朝著王將軍衝殺了出去。
“切勿衝動!”秦予阻止不及,憑著模糊的視線朝旁邊一抓,到底沒抓住,任他縱馬奔了出去。
眾兵士團結一心,自然也聽不得自家將軍被如此羞辱,見楊副將衝殺了出去,亦舉起長劍兵戈駕馬狂奔。
“取王將軍首級!為將軍報仇!”
“取淫賊狗頭!!”
兩軍對壘,屬下不聽將領指揮乃是大忌,軍心潰亂的一方更是註定一敗塗地。
惱羞成怒的楊副將帶領著眾將士衝向敵軍,敵軍順勢縮小包圍圈,不斷將人往自己的守地壓。
一時之間,雙方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兵戈聲交織在一起,場面徹底失控。
秦予來不及思考,駕馬朝眼前那道模糊的人影緊追不捨。
“楊副將!我命令你立刻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