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副將披頭散髮衝進守地營帳時,步成驍和步成風正在制定下一套攻防計劃。
豈料未聽營帳外的守兵通報,簾帳就突然被掀開,一個人影不管不顧地闖進來。
兩人還以為是敵軍偷襲,神色一凝,眼疾手快地拿起桌上的長劍便要取人性命。
來人卻彷彿沒看見寒光泠泠的武器般,徑直奔來:“二位將軍!小秦將軍被敵軍圍困,請求救援!!”
二人聞言,待定睛一看,方才看出這滿臉血汙之人,的確是秦予身邊的楊副將。
步成驍心一跳,一個跨步上前,抓住楊副將的衣領,急切詢問:“將軍在哪兒?”
事態緊急,他來不及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提起佩劍便飛快出了營帳。
楊副將忍痛踉蹌追了出去,衝二位將軍急速離開的背影高聲道:“二位將軍!敵將對小秦將軍口出穢言,你們一定不要輕易放過他!!”
說完,便一個倒栽蔥倒在了地上。
此刻,啟安軍隊迅速將敵軍團團圍困,步成風勒馬問步成驍:“哥,如何處置?”
步成驍目光陰冷地掃視眾敵兵,想起楊副將的話後,看向同樣被繩索捆綁起來的王將軍,眼中翻湧起騰騰殺意。
就是這樣一張嘴,口出穢言。
他朝身邊計程車兵揮揮手,聲音平靜而冰冷:“把下巴卸了。”
“是,將軍。”
士兵快步上前,在王將軍激憤的神色中,不等他開口,狠狠捏住他的下巴,乾脆利落地用力一掰。
“吧嗒。”
清脆的脫骨聲頃刻響起,王將軍痛苦的擰起眉,衝著高坐馬上的步成驍哼哼唧唧。
步成驍冷冷收回視線,這才轉頭回答步成風,語氣沉沉:“先全部押回去,收兵回營。”
王將軍被抓,敵軍很快便會得知訊息,此地不宜久留。
他身後的秦予,已經沒有了一絲動靜,此刻速速回守地醫治才是最要緊的事。
步成風揮手示意,眾兵士便押著被拴成螞蚱的敵兵快速撤退。
步成驍對押著王將軍的兵士伸出手,兵士心領神會,將繩索遞到他手裡後,快速歸隊撤退。
王將軍意識到步成驍要幹什麼,驚恐地睜大眼睛,咿咿呀呀說著含糊不清的話。
步成驍將人一路拖回營地,下馬時一看,馬後的人蓬頭垢面,臉上全是血,嘴巴尤甚。
他橫抱著秦予,衝兵士冷聲吩咐:“將此人嚴加看守,若有任何差池,提頭來見!”
說完,又衝著另一位兵士急切道:“快請軍醫!”
軍醫剛剛為楊副將診治包紮完,又急匆匆地趕到步成驍的營帳為秦予醫治。
秦予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不少,致命傷共有三處。
一處為長矛刺入腰腹間的利器傷。
另外兩處本不是致命傷,也就是被羽箭射中的右小臂和左大腿。
箭矢雖刺得深,卻並未見骨。
要命的是,敵軍竟然在箭矢之上塗上了金汁。
金汁乃是堪比毒藥一樣的存在,一旦長時間接觸傷處,便會使傷口迅速感染潰爛,極難治療。
沾染上金汁的人,往往只有等死。
因為此招數極為陰毒,是以也會被部分國家用在戰場上。
秦予昏昏沉沉聽見軍醫的話,恍然大悟。
難怪她被圍困時,總感覺力不從心,原來是被金汁損耗了戰鬥力。
她原以為用赤裸的男女排兵佈陣已經是王將軍陰冷的極限了,沒想到竟還有後招。
如此看來,他一早就知曉她必定不願歸降,所以才用了此招數對付她,以絕後患。
步成驍聽完後臉色一變,不敢置信地拉住軍醫的袖子問:“當真沒辦法了嗎?!”
一旁的步成風也焦灼詢問:“難道金汁真的無人能解嗎?!”
軍醫搖頭嘆息:“二位將軍,請恕在下無能為力。”
步成驍注視著軍醫離開的背影,雙手死死緊握成拳,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不信這世上會有解不了的東西。
步成驍起身走到書案前,提筆寫字。
步成風好奇上前,不解道:“哥,你此刻給父皇寫信有什麼用?”
步成驍寫得飛快,好似根本沒有思考和措辭,語氣堅定:“宮中定然有能解金汁的御醫。”
床上的秦予聽見步成驍的話,勾唇一笑。
儘管他口吻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