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做,可六嬸不放心,偏要自己來。
一片拳拳愛子之心,可見一斑。
寧君哲靠坐在床頭,一口一口乖巧地喝藥。
正喝著,六嬸忽然瞥見他脖頸上的紅痕,語重心長地規勸:“君君啊,你看你這身體還沒好全乎,可千萬別和王爺瞎折騰啊。”
寧君哲小臉騰地一紅,本能地就要反駁:“沒和王爺……”
話說到一半,另一個當事人突然出現在臥房門口,用一雙似笑非笑的含情眼眸瞧著自己。
他想著昨晚步竫舟的委屈可憐樣兒,生怕自己這一否認,又惹得對方胡思亂想。
只好話鋒一轉,心虛地低下頭:“我知道了,六嬸。”
六嬸見他低下腦袋,想了想照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就算是想要反抗也反抗不了。
於是中氣十足地安慰道:“君君你放心,一會兒六嬸就幫你教訓他,讓他再敢胡來。”
寧君哲聞言,羞愧地把頭又低了幾分。
雖說昨晚是他看步竫舟可憐,又急於證明自己的真心,才同意步竫舟為所欲為的。
可畢竟主動求歡的話是從他嘴巴里說出來的。
實在也怪不到步竫舟頭上。
要是步竫舟現在不在,他肯定就順坡下驢任由六嬸誤會了。
他囁嚅著輕聲開口:“不是王爺……”
門口的步竫舟見某人都快把臉埋進藥碗裡了,抬腳進門淺淺勾唇道:“昨夜是我不好,讓阿哲受累了。”
寧君哲猛的被一口藥嗆住,劇烈咳嗽起來,連帶著耳根也紅得滴血。
六嬸連忙放下藥碗去拍他的背,一下一下十分柔緩。
“小心小心,別用力咳,一會兒傷口該疼了……”
說完,又回頭佯裝慍怒地瞪一眼疾步進門的步竫舟:“青天白日的,王爺是想討打!”
步竫舟沒皮沒臉地應承:“是,我該打。”
回話間,他自顧自端起藥碗,給止住了咳的寧君哲喂完最後一口藥,將藥碗遞還給六嬸。
六嬸瞧著恩愛的兩人,心裡頭也是很高興的,再沒多說什麼,拿著東西退出了房間。
寧君哲靠坐著,視線越過床沿邊兒的步竫舟,落在小軒窗外的樹枝上。
“王爺心也安了,我就在臥房也不跑,你今晚就搬去書房睡吧!”
步竫舟知道他是害羞,也不當真,答非所問。
“阿哲,你此前不是說想閒雲野鶴嗎?等你身體再好些,我們就離開京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