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叔站在蘭錡前,直愣愣地盯著方才長鞭所處的空缺處,仍然不敢相信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他轉頭看向身後側的寧君哲,以一副“我知道是你”的表情問:“寧護衛,你把它藏哪兒了?”
寧君哲也全然沒料到自己竟然還有烏鴉嘴的體質,不過就是說了一句,怎麼就能應驗了呢。
他尷尬又無辜地連連擺手,言辭誠懇。
“真不是我!我們不是一起回來的嗎?我哪有時間藏啊!更何況我藏它幹什麼?”
這話不假。
流叔卻不相信,認定就是寧君哲閒得無聊,所以故意捉弄。
“是不是剛才出門前藏的?寧護衛,讓我找出來的話,哼!”
他作勢捏起拳頭,似笑非笑地威脅道。
寧君哲見狀,一手牢牢抓住步竫舟的手臂,一手舉起來,表情真摯道:“真不是我拿的,我發誓!”
平日裡兩人打打鬧鬧慣了,也的確會互相捉弄。
不過步竫舟看得出來,阿哲沒有撒謊。
畢竟那無語的表情實在不像是裝的。
“流叔,阿哲沒拿。”
見自家王爺發話,流叔也只好選擇相信,卻又實在不解。
他遂又看向擰眉若有所思的某人,笑問:“弈川,是不是你?”
陷入沉思的弈川被拉回思緒,放下環抱著的雙手,輕笑回:“我想,我應該知道是誰。”
“你知道?”
流叔驚訝。
六嬸見弈川無可奈何的神情,兩手一拍,恍然大悟:“除了悅丫頭,還能有誰!”
聽見六嬸親暱的稱呼,寧君哲雙眼一亮,八卦問:“悅丫頭是誰?”
“嗨!就是城守府歐陽大人家的獨女歐陽悅,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片子!”
說到這兒,六嬸的語氣變得意味深長,笑容也更加耐人尋味。
“她是個武痴,整天就喜歡找武藝高強的人切磋。
前頭川兒不是接我和三兒回來嘛,她來串門,正好看見在院子裡舞鞭的三兒了,就總是纏著他要比試一場。”
“原來是故意拿走長鞭,逼你現身比試啊!”
寧君哲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心照不宣地衝流叔一個勁挑眉。
“那就去唄!
反正剛好我也要去城守府參觀,這下既不需要另外找理由,也不需要借王爺的身份壓人,歪打正著!”
“哎呀!不想去!”
流叔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伸出右手煩躁地撓後腦勺。
絕佳的八卦機會,寧君哲豈能放過。
他也一屁股坐在流叔旁邊的石凳上,裝傻充愣明知故問:“為什麼呀?”
“她!”
流叔下意識望了眼弈川,突然變得彆扭起來。
“反正不想去就是了。”
流叔難得扭捏不自在,六嬸瞧著笑得愈發爽朗。
“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君君,老婆子告訴你。
就是那個悅丫頭啊,看上咱們三兒了!
而且她還跟歐陽老爺說,以後要嫁的人,必須比她厲害才行。
三兒向來不喜假把式,要打當然是要痛痛快快地打了。
可他又不能痛痛快快地打,所以只能一直躲著悅丫頭。”
寧君哲剛才看六神的表情就已經猜到了歐陽悅喜歡流叔,就是沒想到還有進退兩難這一茬。
除了落雪,他再沒見過會武功的颯爽女子。
他現在對歐陽悅很感興趣,這城守府,必須得去!
“原來是這樣啊。”
寧君哲定定地注視著流叔,故作遺憾問:“那你的寶貝長鞭不要了?”
話落,流叔想也不想脫口而出:“要!那是我的東西,憑什麼不要!”
說完,白皙的面色忽而一紅,不著痕跡地瞄了眼弈川,。
寧君哲彷彿磕到了什麼,機敏地起身靠回步竫舟的身旁。
還沒開口問,男人就徑自答疑解惑。
“那是弈川送給他的,精心打磨了數月之久。”
“難怪啊~”
之前寧君哲還說弈川榆木疙瘩,動作慢,沒想到定情信物早早就送出去了。
這波屬實是磕到了。
寧君哲靈機一動,計上心來。
“對啊!我們此去只為討回鞭子,你不和歐陽悅動手就行,讓你老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