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最晚的那個。
睜眼時,窗外天光大亮,步竫舟並不在身邊。
寧君哲穿好衣裳出門,遠遠聽見從院子裡傳來打鬥聲,立刻緊張地拔腿狂奔。
他們才回來一個晚上,狗皇帝不會又整出什麼么蛾子吧?!
他的兩條腿倒騰得飛快,跟兩根螺旋槳似的,就差飛起來了。
然而等他轉過遊廊,立在廊下遠遠瞧見院子裡打鬥的人時,又好氣又好笑地長長鬆了口氣。
正坐在前方的長廊坐凳上觀戰的流叔,見了氣喘吁吁的寧君哲,不禁疑惑道:“寧護衛,你跑這麼快乾什麼?”
寧君哲杵著膝蓋快速喘氣,平復心跳,淡定地擺擺手:“沒,沒事。”
孃的,大腿本來就疼,這會兒更疼了!
待氣喘勻了,他直起身,緩步往流叔那邊走。
京都如今的氣溫不算很冷,且流叔是練武之人,這麼久以來,他從未見過流叔畏寒,今天卻一反常態地披了件斗篷。
斗篷上蓬鬆密實的獸毛正好將脖子擋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寧君哲下意識剛要張嘴問流叔怎麼了,是不是在趕路時染上了風寒。
下一瞬腦子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來昨晚沒看成的八卦,立刻興奮得兩眼放光。
看來昨晚的後續略顯激烈呀!
他突然感覺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跑過去,在流叔身邊坐下。
“流叔,你怎麼披上斗篷了?是身體不適嗎?要不要讓白院史瞧瞧?”
白鳴風今日當值,此刻早已不在府內。
流叔面不改色地點頭。
“沒事,就是昨天晚上酒喝多了,吹了冷風,今天感覺有點冷,所以穿得厚了點兒。”
“真沒事?”寧君哲故作關心,“要不然……我幫你檢查檢查吧!”
話音未落,他猝不及防伸手向流叔的脖頸襲去。
流叔渾身一激靈,敏捷地彈跳開,捂著右邊的脖頸衝寧君哲磨牙。
“寧護衛,你幹什麼?”
“流叔,你反應這麼大幹什麼?
難道是昨天的酒……嘿嘿~”
寧君哲笑得一臉曖昧,流叔的目光越過他,落在院子裡的弈川身上,臉騰地就紅了。
“寧護衛!你亂七八糟想什麼呢!”
“我想什麼你會不知道?”
寧君哲跟著起身,作勢要撲上去:“說說吧,進展到哪一步啦?”
流叔整張臉漲得通紅,再一次敏捷地躲開寧君哲的攻勢。
寧君哲撲了個空,動作間大腿傳來痛感,他情不自禁地輕輕皺了皺眉頭。
流叔將他的小動作看在眼裡,彷彿抓住了對方的把柄一般,化被動為主動,壞笑著反問。
“寧護衛怎麼了?是哪裡痛嗎?”
說著,不等寧君哲反應,伸手便要朝他抓去。
寧君哲回想起昨夜香豔的畫面,霎時也紅了臉,快速閃躲。
兩人互相調侃追逐,你來我往間,歡笑聲一片。
步竫舟率先收了勢,輕輕勾唇問弈川:“現在心情平復些了嗎?”
弈川沒出息地收劍輕笑,答非所問:“謝王爺陪屬下切磋。”
“嗯。”
步竫舟不以為意地往瘋跑的寧君哲那邊走,走了兩步,到底還是忍不住回頭問當事人。
漫不經心的語氣裡,毫不掩飾濃烈的不解。
“你們昨晚,當真只是親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