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時常嫌棄儲存的藥太少,朱圓圓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也就聽進了心裡,見首領上火情況不是很嚴重,自然不肯多給藥。
白大年是擔心大巫弟子頭一年獨立治病會出狀況,藉口上火來打探情況,並不是很在意拿到多少藥,欣然同意,「等下次雪停我就給你送過來。」
「不急,」朱圓圓很是通情達理,「雪厚難行,我這裡的竹筒還夠用,您開春後再給我也行。」
白大年哈哈一笑,「好。」
「首領要不在這吃完早午食再走?」朱小粉問,她剛從廚房過來。
所謂的早午食就是早飯和午飯的結合體,雪季窩在家裡休息,運動少了,飯量相應變小,乾脆改成一日兩餐。
部落裡家家戶戶都這樣,白大年並沒覺得奇怪,只搖頭拒絕,「我回去吃,老伴在家等著呢。」
「行,」朱小粉沒強留,轉身回廚房拿來個裝著炒板栗的小藤兜,「這是圓圓炒熟的板栗,味道還不錯,你帶回去給大娘嚐嚐。」
試毒的鼠獸用板栗餵養了大半個月還滾蹦亂跳,沒必要再養下去,最後被饞新鮮肉的朱二哥烤熟吃掉,朱圓圓則開始折騰板栗。
不管是煮著吃、炒著吃、剝出仁燉著吃都不錯,得到全家一致好評。
白大年也不客氣,收了東西就走,「我得早點回去。」
臨出門前還沒忘了叮囑朱強,「讓圓圓好好幹,藥草省著點用,不要浪費。」
朱圓圓囧囧有神,她也跟在後頭呢,為啥不直接說?
當著面讓人傳話可真奇怪。
「首領的話你也聽到了,」朱強邊關門邊說,「他老人家太盡責,大雪天都要來看看情況,要是生病的人多,估計又該召集青壯們開會。」
「唔,今年生病的大多是青壯年,」朱圓圓聳聳肩,「唯一例外的九個月大幼崽還是因為上火才生的病。」
要是開會,青壯年們大概得帶病出門,聚眾呻吟,那場面必定熱鬧。
e~有畫面感了。
「又在胡想什麼,趕緊下去,」朱強蹙眉催促,「二樓冷,多呆要受涼。」
「我知道,」朱圓圓眼睛笑成小月牙,「阿爹幫我搬袋板栗下去,剝完殼給大家做板栗糕吃。」
朱強冷哼道,「你都要成年了,還能搬不動百多斤的大刺團?」
「怎麼可能,」朱圓圓矢口否認。
「那你自己搬,別支使我,」朱強快步下樓,「小雌性也不好偷懶,傳出去哪有雄性喜歡。」
提起這個朱圓圓就很疑惑,「您以前總擔心我年紀小,會被雄性哄走,見到白石哥就沒個好臉色,咋突然改口擔心我沒人要?」
阿爹態度轉得太快,好似變了個人,難道也在遇到危險後出了事,被人穿了?
越想越心慌,她忍不住用穿越者常用暗號試探,「天王蓋地虎。」
朱強順嘴兒接,「寶塔鎮河妖。」
「你你你……」朱圓圓瞬間瞳孔地震,「你是誰?哪年穿過來的?」
她要怎麼弄死阿爹體內的異魂,把阿爹找回來?
別說啥穿越者應該團結互助,合作共贏,反正穿到她珍視的家人身上絕對不行。
「我是你爹!」朱強止步,仰頭望著女兒訓斥,「別成天說這些奇怪話,弄得全家人都跟著學,要是以後再帶壞你侄女就等著捱揍。」
朱圓圓一噎,阿爹好凶,可說的又很有道理。
前世的記憶過於深刻,今生又繫結了統子,疏忽大意之際難免說禿嚕嘴。
算了,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阿爹似乎認定二嫂肚子裡的是小雌性,難怪對她越
來越嚴苛。
自以為找到了真相的朱圓圓有點難過,快成年的大幼崽竟比不過未出世小崽子,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隔代親的威力當真是不同凡響。
「妹妹,」朱勇猛噔噔噔跑上來,搓著手問,「聽阿爹說你要拿大刺,不,拿板栗做好吃的,一袋夠麼?要不還是搬兩袋吧,多做點,省得不夠吃。」
朱圓圓滿身心的悲傷碎了滿地,沒好氣道,「別問,你愛搬幾袋搬幾袋,就是今天用不完也可以留著下次用。」
「好嘞,我這就搬六袋下去,」朱勇猛得了準話立刻開幹。
朱圓圓無語,二哥可真貪心,不過也沒事,她才是做板栗糕的人,做多少她說了算,沒人敢有意見。
如是想著,朱圓圓也順手扛了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