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剛找了一個包廂坐下，老婆婆就對著花千黛說了這八個字。
花千黛瞳孔微微一縮。
原本打算開始泡茶的動作也頓了一頓。
下一秒，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和麵部表情，勾起一抹笑：“婆婆您在說什麼呢？”
面上裝糊塗，心裡則是在暗中提防。
她是人魚這件事，絕對不能暴露。
能怎麼裝傻就怎麼裝傻。
即便她大概已經知道，面前的這位婆婆其實已經看出了她的身份。
“你明白我在說什麼。”
一雙眼不復剛剛在街上喚住她的時候那樣混濁，反而顯得十分銳利。
花千黛心裡一個咯噔。
“真是抱歉，我不是很明白……”
“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
老婆婆用她那有些沙啞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將這句在《搜神記》中的記載唸了出來。
她每說一個字，花千黛的心就往上提一分。
什麼……意思……
她張了張口，卻沒能說出這四個字繼續裝傻充愣。
頓了一會兒。
“婆婆真是好學識……”
話還沒說完，她正在煮茶的手就已經被老婆婆握住了。
花千黛試圖將自己的手從老婆婆的手中抽出來，卻不管她用什麼方法都無法掙脫。
就在她還在思考要怎麼才能掙脫老婆婆的手時，四個字如驚雷一般炸響在她耳邊。
“你是鮫人。”
無比肯定的話語。
花千黛看著老婆婆的目光帶著明顯的不敢置信。
“什麼……鮫人……”
她不是美人魚嗎？
哦，美人魚和鮫人的樣子是差不多的。
不過夏國傳說中的鮫人是善良的，而西方神話中的美人魚則是危險的。
“你不必對我戒備，也不必害怕，我不是為了傷害你才說出你是鮫人的身份的。”
花千黛半信半疑地看著她。
“在和你說明一切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您問。”
“你覺得我今年多少歲？”
花千黛有點愣，這種簡單的問題為什麼還要來問她？
“六十三左右……”
才剛說完，換來的就是對面人的笑聲。
花千黛是一臉的莫名其妙，難道她猜錯了？
“你不僅僅是猜錯了，而且是錯的離譜。我今年，已經有一百七十多歲了。”
？？？！！！
人瑞？！
“我可不是什麼人瑞，我的母親和你一樣，是鮫人，我也算是鮫人一族的後裔。正因為身上流著鮫人的血，所以我的生長速度一直比別人慢上許多，在早期，甚至很多人都覺得我是得了侏儒症……”
她將自己的一切都對著花千黛娓娓道來，花千黛也是認真地聽著。
“那您的母親呢……”
老婆婆擺了擺手：“我可擔不起你的這一句您，論起輩分，我才應該稱呼你為您……”
花千黛：？？？
“什麼意思？”
“您不記得了嗎？我的母親杭蘇是您的好友……”
忽然間連稱呼都變了，這讓花千黛更感到了幾分茫然。
杭蘇……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