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華的面色因為他的這一句話，瞬間一變。
他說她一直都在找他。
所以說，他就是那個一直盤踞在皇宮之中的鬼？
“你……”
“看來你已經知道朕的身份了。”
薄唇勾笑，墨眸卻帶著危險。
看著她的目光，讓荷華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就像是一個被狼盯上的獵物。
不過，在四目相對了一段時間以後，荷華緊繃的神經一下子就鬆懈了。
倒不是輕視眼前的這個人。
他的氣息仍舊很危險，可荷華卻不再擔心，害怕了。
因為她已經從他那陰冷的氣息中，察覺到了那一抹熟悉的感覺。
在確定他就是扶蘇以後，荷華就完全不再擔心他會不會傷害自己了。
她的心理波動，遲傾書是不知道的。
對於她突如其來的信任，遲傾書只感到了錯愕。
他是鬼，而她是天師。
他們之間本來就是宿敵，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可她竟然能夠完全信任他？
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你的面相告訴我，你絕非是一個短命的命格。加之你身上的怨氣，你應該是被人害死的吧？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死的嗎？”
荷華的聲音很輕柔。
遲傾書聽在耳中，竟覺得她的聲音能撫平他心中的怨氣。
“朕為何要告訴你？難道你還能替朕報仇不成？”
相比起荷華的溫柔，遲傾書就顯得冷漠多了。
話音也帶著幾分譏誚的意味。
荷華對他這樣的態度卻是一點都無所謂。
“也許我就是能夠幫你報仇呢？”
遲傾書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以後立馬嗤笑了一聲：“莫要說笑了，你若是幫朕報了仇，只怕你身上的福報一夕之間就消失殆盡了。”
攝政王雖然不是皇帝，但身為皇家血脈，身上也有些許龍氣。
天師的那些手段本就不能用在凡人的身上，更不要說用來對付有龍氣護身的人了。
遲傾書的話說的是十分冷漠，可是荷華還是聽出了他話語中那彆扭的關心。
“總之你告訴我一下你是怎麼死的，也不礙事啊。”
荷華衝著他眨了眨眼。
一臉的討好。
遲傾書怎麼看都怎麼覺得她整個人奇奇怪怪的。
身為一個以除妖捉鬼為己任的天師，竟然……
在關心一個鬼。
這種情況不是很可笑嗎？
可是他卻一點都不反感她的關心。
甚至……
還有點樂在其中的感覺。
難道真是死了太多年，太孤獨了，所以難得遇到一個能和他正常交流，還會關心他的人，就變得激動了嗎？
遲傾書眉心微皺，鬆開了扣著荷華手腕的雙手，負手轉身，一眨眼的時間，就已經坐在了龍椅上，目光淡漠地看著荷華。
“朕的事你不需要知道。你滅不了朕，若是不想被遲傾霖滅口，還是速速離開京都為上。”
荷華揉了揉自己被扣的有點疼的手腕，非但沒有開門離開，反而抬腳往遲傾書的方向又走了兩步。
“你口口聲聲自稱為朕，又直呼攝政王大名，難道，你就是五年前駕崩的宣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