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本宮是否能有那個榮幸，得知姑娘芳名？”
在荷華就要推開雅間的門時，身後又傳來了獨孤雲的詢問。
“安清歌。”
隨口報了名字以後，荷華就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出了茶館，走到一個人少的角落，又掐了一個隱身訣，順便還甩了一張御風的符咒，半刻鐘都不到的時間，就回了皇宮。
“呼——幸好趕上了。”
她剛好回到寢宮，施加在紙人上的靈力也正好消散。
遲傾書抬手想要給她擦汗，但卻穿過了她的身體。
低頭有些尷尬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剛剛一時心急，都沒有將自己完全實化。
荷華卻沒有注意到這一個細節，抬手隨意地拭去了面上的汗水，目光緊張地上下打量了一圈遲傾書：“你沒什麼事吧？”
遲傾書一邊搖了搖頭，一邊將自己的魂體實化，然後取過一旁的帕子，動作溫柔地給荷華擦汗。
見他搖頭，荷華心中的大石也算是徹底放了下來。
安清歌從來都沒有這樣養過一個鬼魂，所以對於這種方法，荷華完全是沒有經驗的，只是安清歌的記憶中有這樣的方法，她才試著用了用。
完全放心了的荷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和遲傾書之間的狀況。
他們倆現在這個樣子。
總有一種他們倆角色互換了的奇異感覺。
那種，遲傾書是個在家中負責貌美如花的妻子，而她是那個到處奔波賺錢養家的丈夫的感覺。
遲·貌美如花·傾書在給荷華擦完汗以後，隨手將那塊手帕往旁邊一丟，抬手扣住了荷華的下顎，微微拈高。
他的手指很長，如果放在現代，彈起鋼琴一定會很好看。
就是太涼了。
涼的荷華的胡思亂想都沒有持續多久，就收回了自己亂飄的腦洞，目光與遲傾書的墨眸對上。
“遲傾霖，我會自己解決，你莫要插手。”
啊？！
荷華愣了幾秒。
“什麼啊！你自己解決，你拿什麼解決？！遲傾書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現在是個鬼！你要是殺了人，你的身上就會有業障的你知不知道啊！”
荷華一下子就情緒激動了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她一貫不喜歡身邊圍著太多人，所以她的寢宮周圍都沒有什麼宮女太監守著的話，她這樣的行為一定會引起關注的。
“我知道。”遲傾書的話音執拗又溫柔，“但，我寧願那業障加諸在我的身上。”
他們兩個人，無論是誰去解決了遲傾霖，都會增加業障。
既然如此，還不如由他來。
她滿身功德，絕對不能因為他，而毀於一旦。
反正他生前就殺了不少人，死後再殺幾個人又能如何。
若是曾經，他絕對不會相信自己竟然會為了一個身為天師的少女做出這樣的決定。
但，這世上就是有那麼多的不可預料和命中註定。
譬如，他遇見她，並對她動心。
荷華卻完全不能理解遲傾書現在心中那些煽情的想法。
“遲傾書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