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地方碰瓷,你倆勇氣可嘉啊。”司機搖下車窗看著狼狽的兩個人笑了一下。
還好這大哥只是開了個玩笑,並沒有真的把他倆當成碰瓷的然後給他倆闖飛出去在空中轉體三週半。
司機將他倆送到醫院後,一分錢沒要就走了。
好在,黎簇的脫水情況並不算太嚴重,只需要輸幾天液就沒事了。只是後背的傷口又有些撕裂,黎簇懷疑是齊意給他砸的。埋怨了幾句後被齊意一拳給打暈了過去。
護士當場懵逼,險些就報警了。
齊意給黎簇辦理好住院後,就坐在他床邊玩著從黑瞎子的包裡得來的手機,時不時的捏一下黎簇的輸液管。
通訊錄裡只有一個號碼,但是沒有寫姓名。
齊意手欠的撥通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就在齊意準備結束通話的時候,對面的人接通了。
“喂,你好,這裡是沙漠送葬服務中心,請問您需要上門服務嗎?”
“呵~”
齊意瞬間將手機給扔了出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
“你犯病啊。”剛剛醒來的黎簇被齊意這一嗓子嚇的一個激靈,差點從床上跳下去。
剛坐好就看到齊意那隻欠的不行的小手死死的捏在了自己的輸液管上。
黎簇:“………”
我怎麼還不死呢。
“收拾一下,一會兒就回北京。我得趕緊給你送回去,然後跑路。”齊意坐不住了。
剛剛那個聲音,熟悉到她渾身汗毛直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屁股蛋子都跟著疼。
“你先把我的輸液管鬆開。”黎簇怒吼。
齊意絲毫不知道電話被她扔出去卻沒有結束通話。
跑路二字已經傳到了某人的耳朵裡。
回到北京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7點了。
齊意將黎簇送到他家的樓下,十分嫌棄的擺擺手:“趕緊滾蛋吧,以後我真的再也不想看見你了。”
黎簇抿了抿嘴,心想你還好意思嫌棄我呢?我沒一腳踢死你,不是我善良,而是我打不過。
上樓的時候,黎簇深吸了一口氣。
內心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終於可以變回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了?終於可以和沙漠還有這些瘋瘋癲癲腦子不正常的人說再也不見了?
直到他站在自己家的門口,才意識到他,他終於和這些倒黴的事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活了這麼大,他頭一次感受到命運這個東西,是真他媽的神奇。但他又覺得事情結束的有些莫名其妙。似乎又不應該就這樣結束。
不,已經結束了,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了,那些人就算死在沙漠也和他沒有關係。
黎簇又深吸了一口氣,開啟自己家的房門。
在看到坐在沙發上喝酒的黎一鳴時,黎簇本想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和他說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有多麼神奇,很想聽他擔心的說兒子你去哪了,爸爸很擔心。
然而黎一鳴的反應卻沒有按照他想象中,或者說酗酒成性的黎一鳴才是他爸。
“你看看這都幾點了?放學了不知道早點回家嗎?天天就知道跟那群狐朋狗友在外面玩,你能有什麼出息。”
黎一鳴醉的不行,滿地都是啤酒瓶和他吃剩的東西,罵黎簇的時候甚至將酒瓶扔到了他的身上。
“喝吧,早晚喝死你。”黎簇沒好氣的將酒瓶踢到一邊,理都不想理他,大步的走回自己的房間。
屋裡和他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甚至吳邪給他裝錢的揹包依舊扔在地上。
顯然他爸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他到底經歷了什麼,甚至連他被人綁架離開家將近兩週這件事他都沒有在意。
“你那是什麼態度。你給我開門,黎簇,你聽見沒有,開門。”
黎一鳴瘋狂的敲打著他的房門。
黎簇磨了磨牙,躺到床上後捂住自己的耳朵。
他看著窗外的月亮,又站起身走到窗戶邊看了一眼樓下。
路燈下,齊意的身影依舊站在那裡,甚至在看見他後,朝著他招了招手。似乎在確定他有沒有安全到家。
黎簇本想說一句我到家了,你放心吧。嘴都張開了,他卻什麼都沒說,反手將窗簾給拉上了,重新倒在床上聽著門外黎一鳴的咒罵。
“罵罵罵罵,你就知道罵,你把我媽打跑了,還想把我也罵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