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婕妤神色微松進一步說:“要妾身說承乾小郎君這性子是該管教管教。總不能不論什麼東西只要他看上了就非得是他的。
“聖人能讓外人讓著他難道也想讓別的孫兒都讓著他不成?聖人疼惜他沒得到心愛之物那這平白把自己心愛之物讓出來的人呢聖人就不心疼?都是孫兒手心手背都是肉。”
李淵沉默。他雖然疼承乾又何嘗不疼承道呢。
張婕妤繼續:“妾認為不能因為某個孩子更會哭更會鬧就忽視了更懂事不哭不鬧的那個。秦王殿下今日這頓打承乾小郎君捱得不算冤枉。常言道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聖人也該鬆手將小
郎君送回去,讓秦王殿下好好管管。這也是為了小郎君好。
“再說,聖人執意留下小郎君,反而把秦王殿下給趕了出去。知道的是您心疼小郎君,不知道的呢?若有人誤會了,或是從中挑撥,豈不傷了秦王殿下與小郎君的父子情分?”
張婕妤言辭懇切,一字一句仿都似在為承乾著想,又有那句“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李淵認真思考起來,他是不是真的過於寵愛承乾,並且他寵愛的方式是不是真的不太對?
就在這時,門外內侍稟報承乾求見。李淵將思慮暫且放置一邊,開口將人叫進來。
但見李承乾大步入內,手中還提著一個龐然大物。那提著的姿勢極為詭異,手掐脖頸,鷂鷹雙腳伸直,眼睛些微翻白,彷彿隨時要厥過去。
李淵嚇了一跳,倏忽站起來:“承乾快放手,小心這畜生傷人。你……”
話音未落,鷂鷹已經被舉到面門:“阿翁,阿翁!你看,我把阿鳶帶過來了。我說阿鳶是來給我送東西的,承道不信,別人也不信。您雖然嘴上沒說,可我知道你也沒信。我證明給您看。”
李承乾將鷂鷹重重放在茶几上,掐在脖子上的手卻未鬆開,死死盯著它喚:“阿鳶。”
“啁。”
因為脖子被掐,鷂鷹的鳴叫嘶啞低沉,發聲有些艱難,卻回應得十分迅速。
“阿鳶。”
“啁。”
光是應了他的呼喚,李承乾猶覺不夠,又道:“去給我摘朵花來。”
手中力道一鬆,鷂鷹趕緊撲騰翅膀飛出窗外,不一會兒嘴裡銜著一朵花送給李承乾,然後退到其身後,努力作乖巧模樣。不乖巧不行,有系統的契約在,它造不了反。遇上這麼個主子,鷹生艱難啊。
李承乾取過花遞給李淵,高興得手舞足蹈:“阿翁您看,阿鳶給我摘的。您現在信了吧?”
李淵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
所以李承乾說的是真的?鷂鷹是他養的?鷂鷹這麼通人性的嗎?
張婕妤:……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
作者有話要說
首發三章,之後日三,v後日六。
備註:小承乾覺得他是在夢裡慢慢長大,其實不是的。他是慢慢恢復記憶。記憶以夢境的形式呈現。夢境會循序漸進。所以看起來好像是他在夢裡生活,長大一樣。但因為是夢境,並不一定連貫,會有跳躍,所以又顯得兩邊不一樣大。譬如大唐他五歲,夢裡已經七八歲。等主角長大後,會發現這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