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趙暮鳶搗藥的手一頓,“嗯,將旨意告知王爺。”
陳管偷瞄著她的神色,結結巴巴道:“王妃,這只是……陛下的意思。”
“我知道,你下去吧。”趙暮鳶繼續著手裡的動作。
陳管家一步一回頭地走出藥房,想從趙暮鳶臉上看出點什麼。
然而,自始至終,她都面色如常。
待他的身影拐出笙簫院,趙暮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她將視線落向自己蒼白的雙手。
這樣也好!
花落將她的動作看在眼裡,“姑娘,您還好吧?”
趙暮鳶扯了扯嘴角,“我沒事啊,皇家子弟三妻四妾很正常。”
“再說,盟約結束,我便會離開。”
“金妍兒雖心機深沉,但她待王爺的情意,不似作假。”
花落嘆了一口氣,“您說王爺會同意嗎?”
趙暮鳶不願深想,語氣淡淡,“聖命難違。”
翌日,趙暮鳶剛用完早膳,宮裡便傳來皇后懿旨。
宣趙暮鳶進宮小住。
趙暮鳶嗤笑出聲,“看來韓相是懷疑到我頭上了。”
花落嚴肅道:“三國比武時,姑娘一鳴驚人。”
“相府三位高手的失蹤,您嫌疑最大。”
趙暮鳶伸手點了身體幾處穴道,改變了脈象,輕聲道:“那我便去讓他們好好查查。”
“剛好可以光明正大地在皇后宮裡轉轉。”
“你去找冥五,讓他給我挑個貼身丫鬟,就選外人派來王府的眼線。”
“隨我一道入宮。”
“記住,給她打扮得精緻些。”
花落疑惑地問道:“姑娘,您為何不帶我去?”
趙暮鳶伸手替她穩了穩頭上的髮簪,淺淺一笑,
“我可捨不得。”
黃昏時分,晚霞漫天。
趙暮鳶帶著冥五選的丫鬟香兒,慢悠悠地來到皇后的永寧宮。
她福了福身,“見過皇后娘娘,臣媳來遲,還請娘娘恕罪。”
皇后面色一冷,“暝王妃好大的架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識禮數。”
“本宮好歹是皇后,你便是這般稱呼本宮的?”
趙暮鳶不卑不亢地吐出四個字,“出嫁從夫。”
聞言,皇后的眼底瞬間爬上一層戾色。
拿暝王壓本宮?
她恨聲道:“本宮看暝王妃似乎臉色不太好,來人,宣太醫。”
片刻工夫,太醫便已站在趙暮鳶身側。
趙暮鳶故作驚懼地退了一步,“臣媳身體無恙。”
她的動作落在皇后眼裡,更加證實了太子說的,她已懷有身孕。
皇后悠悠開口,“本宮看你臉色不好,想來是身邊人沒有伺候好,沒用的奴才,留著無用。”
她看向趙暮鳶身邊的香兒,“來人,拖下去,杖責一百。”
香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便已被幾名侍衛架住。
杖責一百,會死的。
她驚恐道:“皇后娘娘饒命……王妃救救奴婢!”
趙暮鳶一掌拍開侍衛,故作驚慌地將香兒護在身後。
此時的她,早已沒有了剛才的低眉順眼。
冷聲道:“皇后娘娘,她是臣媳的人,若是犯了錯,臣媳自會懲罰。”
“不勞皇后娘娘費心。”
皇后怒吼道:“大膽暝王妃,竟敢在本宮面前重傷陛下的親衛。”
“如同打陛下的臉,你可知罪?”
原來在這兒等著她。
真有意思。
趙暮鳶冷哼一聲,“那又如何?打了便打了。”
“就算陛下心生不快,也不會因為一群廢物,責罵我這個能秒殺西榮高手的兒媳。”
“再者,王爺為了南睿遠赴北境,獨自面對五十萬秦家軍,功在社稷。”
“我若是出什麼意外,王爺定不會放過傷我之人。”
囂張的話語,皇后聽得心頭一喜,她要的就是這種結果。
越蹦噠,越危險……
“暝王妃,本宮知道你武藝高強。”
“但你如此藐視聖威,就不怕陛下遷怒暝王。”
“你自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是不知道,暝王獨自面對五十萬秦家軍時,心裡會不會害怕?”
“他的兵都駐紮在西境,現在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