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暮鳶牽著南元琦,來到皇后所在的永寧宮時。
宮女們並未立刻放他們進去,而是讓在殿門口候著。
趙暮鳶心知肚明,這無非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
她抬頭凝望著眼前威嚴的宮殿,同樣都是皇后,母后的清華宮簡約別緻。
而這南睿皇后,撲面而來的都是奢華氣息。
她搖了搖頭,收回目光,突然瞥見角落裡一個太監裝扮的人正注視著她。
那人察覺到趙暮鳶的目光,一瘸一拐地小跑上前,行禮道:“奴才劉慶,見過暝王妃。”
“劉公公,不必多禮。不知皇后什麼時候召見我們?”
“暝王妃請稍候片刻。”
趙暮鳶望著還有些睏倦的南元琦,柔聲道:“琦兒,靠著母妃再睡會兒吧。”
南元琦眯著眼睛,站直了身體,“母妃,元琦沒事。”
趙暮鳶直視樂聲陣陣的永寧宮,頓感不悅。
她抬腳往殿內走去,欲上前阻攔的宮女均被她冰冷的眼神嚇退。
當她緩步跨入正殿,眾人的目光便落在了他們身上。
“見過皇后娘娘。”趙暮鳶俯身施了個禮。
南元琦則乖巧地跪下來磕了個頭,“拜見皇后娘娘。”
上位之人一言不發,任由他們二人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趙暮鳶忍不住站直身體,抬眸望了過去。
南睿皇后韓玉蓉,右相韓重之女。
保養得宜,看著不像五十歲的樣子。
皇后不悅道:“想不到暝王妃竟如此不識禮數,未經傳喚,私自入殿。”
“而且,本宮好歹是南睿皇后,你便是這麼稱呼本宮的?”
趙暮鳶側身將南元琦扶了起來,淺淺一笑。
“皇后娘娘恕罪,臣媳自幼便被送到了鄉下老宅,無人教這些。”
“那你與暝王甚是相配。”
趙暮鳶豈會聽不出她話裡的嘲諷,微笑道:“全賴陛下英明,臣媳才能得此良緣。”
皇后上下打量著她,不悅道:“既然以前無人教,那本宮便派一人去暝王府,好好教教你規矩。”
“多謝皇后娘娘。”趙暮鳶恭敬地道謝。
她知道皇后是想光明正大地安一個眼線在她身邊。
她捧起一個盒子,正色道:“這是臣媳送給您的壽禮,祝娘娘鳳體金安。”
皇后身邊的嬤嬤接過盒子,開啟捧到了她的身前,只見盒子裡裝著一疊書卷。
她冷哼了一聲,“暝王妃,這是何意?”
趙暮鳶誠懇答道:“皇后娘娘,這是臣媳花了好些日子,親自寫的遊記,還請皇后娘娘莫要嫌棄。”
“臣媳雖自幼讀書不多,但仍想盡一片孝心。”
“想著娘娘久居深宮,未見過我南睿大好河山,故將回京沿途所見所聞透過書卷的方式,呈給娘娘。”
皇后望著盒子裡那潦草不堪的字,不禁皺起了眉,恨聲道:“暝王妃有心了。”
“娘娘喜歡便好。”趙暮鳶輕輕低下了頭,嘴角微揚。
“今日本宮生辰,暝王為何沒來?”皇后望向趙暮鳶,不像是詢問,而像是陳述。
趙暮鳶不卑不亢道:“陛下喚王爺去了勤政殿。”
皇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暝王掌我南睿三分之一的兵馬,確實軍務繁重。”
“多謝娘娘體諒。”趙暮鳶淺笑著。
隨後在宮女的引導下,她坐到了席位上。
剛一坐下,一道鄙夷的聲音在殿內響起,“想必你就是南暝央的王妃了,真是平平無奇。”
另一人連忙反駁道:“二公主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我看她,就挺好,直率,淳樸。”
“梅妃娘娘的眼光,真是獨特。”二公主南凝睿輕聲道。
趙暮鳶這才知道二人,一個是南暝央所說的南凝睿。
另一個則是瑞王的母妃,梅妃顧青梅,左相之女。。
梅妃輕笑一聲,“某些方面,不及二公主。”
其他人聞言,忍不住悶笑出聲,大家都知道二公主府上養了許多面首。
趙暮鳶正在給南元琦喂吃的,完全不理會宴會上兩人。
“這暝王妃,心還真大。”身後傳來一女子的聲音。
趙暮鳶身側另一女子轉頭搭話道:“四公主,她想必是沒有聽到。”
“太子妃嫂嫂,慣會和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