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王府,笙簫院。
從鎮國公府回來後,趙暮鳶和南暝央大搖大擺地從書房回到了笙簫院。
餘姑姑和青弦雖然知道他們是演給外人看的,但也盡心盡力地連帶伺候著南暝央。
望著一盤盤上桌的點心,趙暮鳶疑惑地望著她,“姑姑,現在很晚了,我吃不下這麼多。”
餘姑姑小聲道:“小姐,您出去這麼久,晚膳都沒吃,再說還有王爺呢。”
趙暮鳶不可思議地打量著她,然後又將目光落向收拾軟榻的青弦。
心想,這兩人是怎麼了?
之前還覺得南暝央是妖物,避之不及,現在已經開始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了。
“謝謝姑姑,明日將這些點心也給琦兒送一份過去,你們先下去吧。”
“是,小姐。”
直到二人退出屋外,關上了門,趙暮鳶仍緊緊盯著房門。
南暝央瞥見她發呆的樣子,問道:“王妃在看什麼?”
“無事,就是覺得她倆今晚有些奇怪。”
“本王也覺得有些奇怪,王妃的三個奴婢,之前都視本王如洪水猛獸。”
趙暮鳶啞然失笑,“誰叫王爺妖名在外呢。”
對於她的戲謔,南暝央完全不放在心上。
因為他心裡清楚,她與旁人不同,話裡沒有半分懼怕、鄙夷、嫌惡。
他轉而問了一句,“王妃說的神醫是何人?”
趙暮鳶心想,他果然還是不放心。
解釋道:“一個很奇特的女子,沉迷醫術,性情孤僻。”
“請王爺放心,明日我便寫信請她去鳳陽,她醫術高超,定能治好琪琪,還能順便替姜爺爺看看舊傷。”
“倘若當真如此,本王欠王妃一個人情。”南暝央承諾道。
“王爺放心,我對她的醫術,有絕對的信心,琪琪痊癒只是時間問題。”
她自信的話語,令南暝央心中稍安,畢竟,那是他兄弟最後的血脈。
趙暮鳶瞥了他一眼,問出了盤桓在心頭許久的疑惑,“王爺和鎮國公的關係似乎與外人所見不同。”
南暝央眼神一冷,“姜爺爺以前掌著南睿三分之一的兵馬,如果陛下知道我們的關係,只怕會寢食難安。”
“那皇后為何還要讓瑞王娶琪琪當正妃,那不是相當於將三分之一的兵馬,拱手送到瑞王手裡嗎?”
“那些兵馬現在的統帥是陛下的人,皇后以為姜爺爺已空有名頭,只有陛下清楚,軍中將領多是姜爺爺的親信。”南暝央譏諷道。
趙暮鳶想了想,也許陛下也不贊同瑞王和琪琪的婚事,“那剩下的兵馬在誰的手裡?”
“大部分在輔國將軍林原夫手裡。”
她追問道:“他是誰的人?”
想到那個固執的老頭,南暝央臉上露出一絲讚賞。
“他不屬於任何一方,一心只忠於陛下。既不將女兒嫁入皇室,也不允許兒子娶皇室女。”
趙暮鳶沒想到南睿朝廷還有這樣的將軍。
但他不黨附,不代表皇子們不會找上他,“也許他的子女並不都這麼想。”
南暝央點了點頭,“嗯,林將軍子嗣興旺,他的兒子,或多或少都和皇子有接觸。”
“王爺也與他們有接觸嗎?”
南暝央略帶嫌棄,“他的幾個兒子,都志大才疏,不堪重用。”
他鄙夷的話語,令趙暮鳶莞爾一笑,“看來他們都入不了王爺的眼。”
“一軍統帥,如果才不配位,只會害人害己。”他的聲音冷漠得如同千年冰川。
看來,曾經在他身上發生過什麼。
“王爺,有時候我都懷疑,世人對你是否多有誤解。王爺的眼裡似乎都是家國天下,黎民百姓。”
“世人於我,皆是看客!”南暝央面色不改,“說本王是魔是妖,都無關緊要。”
趙暮鳶心中一顫,世人皆是看客,皆是過客。
是啊,他人如何,與己何干。
“王爺高見。”
話音落下,南暝央躺到了軟榻上。
趙暮鳶則上了床,拂袖熄滅了屋內的蠟燭,這是二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黑暗中,南暝央忽然開口,“明日,本王要出城幾日,府內之事,王妃可自行處理。”
趙暮鳶想起大婚那天,他也是出城去了,問道:“還是與大婚當日之事有關?”
她的敏銳,令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