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刺激她了。”
趙暮鳶淺淺一笑,“大哥,你不也一樣嗎?”
楊繼安疑惑道:“什麼叫我也一樣?”
趙暮鳶注視著他,微笑道:“對於一個毒死二哥,逼死母親的人,大哥沒有怨氣嗎?”
她話音剛落,便看到楊繼安不可置信地使勁搖頭。
喃喃道:“不會的,祖母不會傷害他們的。”
楊千山則面色一變,朝她大聲呵斥,“你胡說八道什麼?他們的死,跟你祖母沒有半點關係。”
趙暮鳶望著面前神色各異的兩人,“是啊,沒關係。”
“畢竟,二哥酒瓶上的毒,只是祖母命人抹上去的,不是她親手抹的。”
“至於母親,只是有人拿著父親的扳指,以楊雨菲的婚事要挾她自盡的。”
“不是父親大人親自叫她去死的。”
她的話,再次震驚了二人。
楊千山連忙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楊繼安則從父親的神色中,得到了答案。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大吼道:“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楊千山垂下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楊老夫人拍打著心口,一言不發。
見狀,趙暮鳶撕開了他們虛偽面紗下的真容,譏諷道:“因為,在他們眼裡,尚書府的榮耀,高於一切。”
“殺楊繼年,是因為他丟了尚書府的臉面。”
“逼崔湘琳自盡,是想找一個人,將尚書府丟掉的臉面,撿起來擦乾淨。”
楊繼安仔細琢磨著她的話,許久之後,哀聲道:“雪音,你在這其中扮演著什麼角色?”
對於這個大哥,趙暮鳶知道,他為人正直,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真相。
她正欲開口,楊千山便打斷了她,“是不是你打傷了三府公子,丟到年兒院子裡的?”
楊繼安眼底佈滿哀傷,跟著問道:“雪音,是你做的嗎?”
趙暮鳶直截了當,“是我!”
楊千山頓時大怒,“你這個禍害,一切不幸都是因為你。”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楊繼安痛呼。
對於楊千山的憤怒,趙暮鳶視而不見,她注視著楊繼安,“大哥,你知道我為什麼打傷他們嗎?”
“那晚,他們三人對我用了迷藥,爬進了我的屋子。”
“想要讓我丟了清白,最後,在暝王的震怒下,死在暝王府。”
“而這一切,都是楊繼年搭的橋。”
“他收了三人的好處,放他們進府。”
“大哥你說,他們該不該死?”
聽完她的回答,楊繼安癱軟在地,彷彿全身力氣被抽光,呢喃道:“為什麼會這樣?”
望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趙暮鳶於心不忍。
但有的時候,徹底地擊碎一個人的信念,才能讓他靈魂重聚。
她繼續道:“後來我才知道,府上隔一段時間,都會有婢女失蹤。”
“其實,她們都是死在了楊繼年的院子裡。”
“而替他善後的人,有楊夫人,也有楊老夫人。”
“大哥你說,他該不該死?”
楊繼安沒有接話,他渾身顫抖地捂著臉。
楊千山則大聲喝道:“是你毀了楊府,為什麼?”
“到底為什麼?”
趙暮鳶沒有理他,而是轉頭望向一直在暗處審視著她的人。
輕啟朱唇,“四姨娘,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