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繼年的死訊,崔湘琳母女被抓的訊息傳回府裡。
楊千山默默地待著書房,久久沒有出門。
直到老夫人上香回來。
楊千山見著母親,像是受了極大委屈一般,哀聲道:“母親,年兒沒了。”
老夫人望了一眼萎靡不振的兒子,她沒有對孫子的死太過在意。
反而嚴肅道:“千山,記住你現在的表情,在陛下和百官面前都要如此。”
“母親,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是我的兒子。”楊千山頹廢地癱坐在椅子上。
老夫人恨鐵不成鋼,“你又不止這一個兒子,不要因小失大,讓尚書府被人詬病。”
楊千山無力地垂著頭,他不是沒有想過要放棄這個兒子。
可是,當差役告訴他,兒子已經死了的時候,他還是不能做到無動於衷。
見他低頭不語,老夫人不悅地問道:“雨菲怎麼樣了?”
“母親放心,她是尚書府的嫡女,若無真憑實據,明嶽也不敢拿她怎麼樣。”
“糊塗,她在大理寺監牢多待一日,對聲譽影響便多一分,萬一影響到她和瑞王的婚事,可怎麼行?”
“母親的意思是?”
老夫人眼中戾氣一閃,正色道:“尚書府需要一個深明大義的主母。”
被關押的崔湘琳還不知道,她已經被自己的夫家毫不猶豫地捨棄了。
她正沉浸在失去兒子的痛苦中,喃喃自語,“年兒,我的年兒……”
楊雨菲一直盯著失魂落魄的母親,神色複雜,“母親,二哥已經走了,您別傷心了。”
崔湘琳彷彿聽不到楊雨菲的話,仍輕輕撫摸著楊繼年送她的鐲子,一遍又一遍。
楊雨菲晃了晃她,再次出言,“母親,我們現在怎麼辦?”
崔湘琳這才回過神,望著滿臉驚恐的女兒。
安撫道:“雨菲,別怕,毒不是我們下的,你父親定會救我們出去的。”
楊雨菲瑟瑟發抖地蜷縮在崔湘琳懷裡。
“母親,您說會是誰下的毒?難道是楊雪音?”
崔湘琳眼底閃過一抹狠毒,“一定是她,她一定是記恨年兒。”
“雨菲,等出去以後,定不能輕饒了她。”
叮叮叮——
就在這時,一陣鐵鏈聲打斷了她們。
一個差役模樣的人,正在用手拍打著牢門上的鎖鏈。
崔湘琳抬頭望去,一眼就認出了他手上戴著的扳指,那是楊千山的東西。
她欣喜地站起來,跑了過去,低聲問道:“是老爺派你來的嗎?”
來了舉起手中的扳指,在她耳邊低語了一陣。
崔湘琳臉上的神情由期盼變成了絕望,最後整個人都軟倒在地。
楊雨菲偷瞄著母親神情的變化,心裡瞭然。
但面上仍欣喜道:“母親,我們是不是能出去了?”
“果然,還是父親有辦法。”
“女兒剛才還在擔心失約於瑞王,五日後,沒法參加梅妃娘娘舉辦的賞花宴呢。”
崔湘琳望著面前一臉喜色的女兒,摸了摸她的頭,沒有言語。
翌日,大理寺監牢內。
一聲尖叫,打破了監牢的寂靜。
楊雨菲驚恐地抱著雙眼緊閉的崔湘琳,不斷地喊著,“母親,快醒醒。”
當差役趕來的時候,只見崔湘琳倒在血泊中,手腕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身邊放著一塊用血寫滿字的手絹。
寫著:自覺教子無方,遂親手殺了他,已無臉面苟活於世,以死謝罪。
差役們一臉驚恐地拔腿向外跑去,這可是尚書大人的夫人,太子太師的千金。
如今案子尚未查明,她便死在了牢裡,大理寺難辭其咎。
不多時,明嶽便帶著醫師,匆匆趕來。
醫師檢查一番後,稟報道:“大人,從傷口的方向、深淺來看,是自盡。”
“雖生機未絕,但失血過多,恐無力迴天。”
“大人,這是在楊夫人身邊發現的。”差役捧著帶血的手絹,遞到明嶽面前。
明嶽看了一下手絹上的內容,將它遞給楊雨菲,“楊三小姐,這可是你母親的字跡。”
楊雨菲接過手絹,端詳了一會兒。
哀痛道:“是母親的字跡,怎麼會是她?怎麼會是母親毒死的二哥?”
“事情真相究竟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