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那些人,楊卿卿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她慌亂地搖著頭說道:
“不知道,當時我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等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被關在了這裡。”
說到這裡,楊卿卿的聲音忍不住顫抖起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完全不清楚孃親她們被送去了哪裡。”
趙暮鳶見狀輕輕拍了拍楊卿卿的手,語氣溫柔地安慰道:
“大姐姐,別擔心,我先帶你離開這裡,然後再派人去尋二姨娘她們。”
“你現在懷著身子,切勿思慮過重。”
“一切都會好的。”
然而,楊卿卿聽到這番話後卻連連推開趙暮鳶,一臉堅決地說道:
“雪音,不行!”
“這裡守衛森嚴,你帶上我這個累贅,出不去的。”
“能見你一面,姐姐已經很開心了。”
“你走吧,別管我。”
趙暮鳶望著面前明明內心充滿恐懼,但仍然不肯讓自己涉險受累的楊卿卿,心中一時間五味雜陳。
她不禁暗想:她和雪音姐姐不愧是親姐妹,某些方面真的像極了。
一樣的心地善良,一樣的事事為他人著想。
思及此,趙暮鳶緩緩伸出手,搭在了楊卿卿纖細的手腕上。
她屏氣凝神,仔細感受著脈搏的跳動,眉頭漸漸皺起。
果然如她所料,楊卿卿的脈象顯示其氣血不暢,而且腹中胎兒也極不穩定。
更糟糕的是,她還中了毒。
長此以往,生產時很可能會一屍兩命。
她抬起頭來,目光凝重地凝視著眼前臉色蒼白的楊卿卿,語氣嚴肅:
“大姐姐,王爺也來了,我們一定能帶你安然無恙的離開。”
“相信我!”
“你留在這裡,會死的。”
然而,面對趙暮鳶的懇切言辭,楊卿卿只是微微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輕聲回應道:
“死?”
“雪音,你難道忘記了嗎?我本身也是一名醫者。”
“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況,我再清楚不過了。”
突然,她毫無徵兆地冒出一句話:
“他要大婚了。”
她的語氣平淡得就如同在講述一件與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可那空洞無神的眼眸深處,卻分明流露出無法掩飾的絕望和哀傷。
趙暮鳶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心頭一顫,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這樣的眼神,讓她想起了當初楊卿卿自戕時的模樣。
她連忙急切地追問:“是誰告訴你這件事的?”
“大姐姐,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
“李玄當初是從皇宮裡逃出去的,這場大婚也許並非出自他本人的意願。”
楊卿卿一下又一下撫摸著高高隆起的腹部,淚水止不住地從眼眶滑落。
她抽噎著,聲音顫抖而沙啞,
“雪音,你知道嗎?”
“就在昨夜,他未來的太子妃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她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冷冷地俯視著我,眼神裡充滿了鄙夷和不屑,彷彿我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卑微外室一般。”
楊卿卿咬了咬嘴唇,繼續哭道,“她趾高氣昂地對我發出警告,要我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去妄想那些根本不屬於我的東西。”
“雪音,我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遭受這樣的奇恥大辱?”
“明明當初是李玄親口對我說他已無家可歸,心甘情願入贅到我們楊家來。”
“為何搖身一變,我成了那個配不上他的低賤女子?”
楊卿卿抬袖擦了擦眼淚,神情悽然地繼續說著:
“孃親在楊府當了一輩子的妾,低了一輩子的頭。”
“她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我能夠嫁給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為妻,平平淡淡地過一生。”
“為何兜兜轉轉,又是這般……”
話音未落,楊卿卿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委屈與憤怒,哭出了聲來。
趙暮鳶靜靜地聽著她的訴說,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寒光。
她沒有想到那未來太子妃居然親自前來當面挑釁。
就憑這囂張跋扈的行徑,日後若真讓她入主太子府,那麼大姐姐的日子絕對不會好到哪裡去。
想到此處,趙暮鳶伸出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