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冥六結結巴巴地想要解釋時,一旁的冥七見狀趕忙走上前一步,替他解圍道:
“王爺請息怒,屬下等人一直在邊境潛伏,六哥他只是許久未見三哥了。”
“絕無打探三哥差事之意,請王爺明察。”
說完,冥七也跟著跪了下來,低著頭等待南暝央的發落。
畢竟,暗衛均是各自聽令行事,洩露訊息者死!
南暝央目光如炬地審視著二人,終於,在漫長的沉默之後,他看著冥六緩緩開口說:
“本王知道你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手足情深。”
“冥三,本王派他和冥五去照顧琦兒了。”
“放心,他活得好好的。”
“還有問題嗎?”
冥六一聽,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驚恐地搖頭,
“屬……屬下知罪。”
話音剛落,他便低垂著頭,不敢再看向南暝央。
但他敏銳地發現,王爺似乎與以往不同了。
換作以前,自己肯定少不了一頓責罰,而且王爺不會回應自己提出的問題。
南暝央看到冥六如此誠惶誠恐的模樣,轉頭看向一旁的冥七,稍稍放緩了語氣,
“冥七,王府里居然混進了不知死活的老鼠,你立刻帶上手下人回去瞧一瞧。”
“若是揪出來,不必下手,直接將人丟到他的新主子面前。”
“自己的爪子,自己砍。”
冥七聽到這番話後,心頭猛地一顫,暗自思忖:
王爺這是想要殺雞儆猴?
想到這裡,他趕忙恭恭敬敬地應聲道:
“是,王爺,屬下明白。”
說完之後,他小心翼翼地偷偷瞄了一下南暝央的神情,繼續稟報其他事情:
“啟稟王爺,剛從神醫谷那邊傳來訊息,說是他們谷主已經閉關多年,不見外客。”
“不過,據屬下多方打聽得知,如今掌管神醫谷事務的是副谷主程樓。”
“這位程樓副谷主正是許如音小姐的師父。”
“許小姐偽善的面目被王妃揭穿後,神醫谷名譽掃地。”
“他估計是記恨南睿,記恨您。”
“所以才……說這些推托之詞。”
南暝央的眼眸之中瞬間掠過一縷冰冷的光芒,他緊抿雙唇,冷冷地吐出:
“本王知道了。”
“此事暫且不要讓王妃知曉。”
“繼續向神醫谷谷主遞上本王的拜帖。”
自接到聯絡神醫谷的任務以來,冥七一直對此事感到困惑不已。
今日好不容易有機會見到王爺本人,他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壯起膽子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
“王爺,您身體有所不適?”
南暝央銳利的眼神狠狠地斜睨了他一眼,語氣森冷地道:
“冥七,你莫非覺得自己近日太過清閒了不成?”
冥七被這突如其來的斥責嚇得渾身一顫,慌忙垂下頭來,誠惶誠恐地應聲道:
“屬下知錯,請王爺恕罪!屬下只是擔心您的身子。”
接著,他又連忙補充說:“屬下立刻去辦。”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了房間內。
趙暮鳶緩緩睜開雙眼,意識逐漸清醒過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有些茫然地望著頭頂上方的帳幔,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已經沉睡了如此之久。
一種莫名的不安突然湧上心頭,她下意識地伸出右手輕輕搭在了自己左手的手腕處,開始仔細探查脈象。
時間一點點過去,隨著指尖傳來的細微脈動變化,趙暮鳶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凝重。
良久之後,她鬆開了手,嘴角卻微微向上揚起,勾勒出一抹充滿苦澀意味的笑容。
“呵呵……原來,又短命了一些啊……”
話音剛落,她強打起精神從床上坐起,整理好衣衫後邁步朝著屋外走去。
此時,正在院子裡忙碌的小安聽到輕微響動聲,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計,快步迎上前去,滿臉欣喜地說道:
“王妃,您醒啦!”
趙暮鳶微笑著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嗯。”
隨後,她環顧四周一圈,不見南暝央的身影,開口詢問道:
“王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