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暮鳶毫不遮掩地回答:“沒錯!”
“他們不但傷了王爺,還企圖暗害秦家。”
“不滅了他們,我意難平,心不甘。”
“還有……”
“清王應該知曉,西榮公主是怎麼灰溜溜回來的吧?”
“這件事上,我想我們是同路人。”
當提到這一樁令整個皇室蒙羞的醜聞時,百里清的眼眸之中瞬間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寒意,但轉瞬間便又消散無蹤。
他迅速換上了一幅溫和笑容,語重心長地緩緩說道:
“南鳶王,女子身上的戾氣不該如此重。”
“張口閉口就是屠人滿門、絕人性命。”
“你也不怕你身邊這位枕邊人……惶惶不可終日。”
“畢竟,心藏惡鬼之人,看誰都是惡鬼。”
“他看到你,應該就像看到了自己。”
“怎麼能安心?”
“是吧……暝王殿下。”
趙暮鳶緊緊地盯著南暝央那藏於袖中的緊握成拳的雙手,還有他那瞬間變得有些難看的臉色,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名之火。
她微微蹙眉,朱唇輕啟,毫不示弱地反擊道:
“清王殿下,我便是這塵世間最為心狠手辣之人,那又怎樣?”
“只要沒有屠到你的頭上,你就沒有資格評判我的是與非。”
“管好自己就行。”
察覺到她的不悅,百里清朗聲大笑,
“南鳶王,本王不過是開個玩笑,何必如此當真呢。”
“說正事吧,今日約本王有何……指教?”
說到“指教”二字時,他刻意放慢了語速,將每個字都咬得清清楚楚,流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戲謔之意。
趙暮鳶並未理會他言語中的調侃之意,而是直截了當地開口問:
“前段時間,西榮皇室的人從天隕山腳下帶回來一群人。”
“清王可知道此事?”
話畢,她雙眸一瞬不瞬地凝視著百里清,似乎想要透過他的表情看出些端倪來。
果然,就在趙暮鳶的話音剛剛落下之際,百里清原本還算平靜的臉色瞬間起了變化。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眸深處更是飛快地掠過一絲極為複雜的情緒。
緊接著,他目光如炬地看向趙暮鳶,沉聲反問道:
“不知南鳶王與這些人究竟是何關係?”
“此次前來,難道就是為了尋人?”
趙暮鳶並沒有立刻回應他所提出的問題,而是再一次追問:
“清王可知曉?”
此刻,她專注的眼眸之中,似乎還隱隱藏著一絲急切。
這讓百里清心生疑慮,但他最終還是輕點了一下頭,
“本王知道。”
“是陛下親自下令去抓的人。”
話音剛落,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充滿譏諷意味的笑容來,同時嘴裡喃喃自語:
“本王的那個好弟弟,以為躲到窮鄉僻壤就能逃開命運。”
“簡直是痴人說夢、愚不可及。”
“我們都還在這地獄裡掙扎著,他有什麼資格……娶妻生子,闔家團圓。”
西榮皇抓的人?
那百里玄是什麼態度呢?
想到這裡,趙暮鳶迫不及待地繼續開口詢問道:
“你的意思是,她們在西榮皇的手裡?”
雖然不太清楚她為何會如此關注這件事情,但百里清依舊選擇如實相告:
“沒錯,據本王猜測,那些人應當被關押在冷宮之中。”
當聽到這個答案時,趙暮鳶的疑惑非但沒有得到絲毫的消解,反倒是愈發強烈了起來。
她連忙緊追不捨地再次發問:
“為何會是冷宮?”
提及此事,百里清不禁嗤笑出聲,其笑聲中夾雜著幾分嘲諷與不屑:
“因為,唯有那個地方,是本王那位好弟弟無法想到的。”
“他是一個正直到近乎木訥的人。”
“絕對想不到,他的好父皇會將一群女子關入後宮。”
稍作停頓後,百里清又沉聲道:
“而且一直以來,整個皇宮中守衛最為森嚴的地方,不是陛下常去的宮殿,而是冷宮。”
“因為那裡關著……本王的母后。”
當此訊息傳入趙暮鳶耳中時,她的眼底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