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召我回京，想必是要試探一下林家軍的態度。”
“畢竟，在外人看來，林家一直都是傾向於瑞王的。”
一提起那個為了帝位，不惜出賣國土的瑞王，趙暮鳶頓時面露憤恨之色，
“像他那樣的亂臣賊子，早就該倒了。”
“只是沒想到，陛下這次動作會如此迅速、決絕。”
林凡稍稍停頓了一下，壓低了的嗓音，娓娓道來：
“近日朝中接連查出好幾起鉅額貪腐案件。”
“涉事官員無一例外，都是瑞王一黨的人。”
“再加上之前他與姜胤走得太近，陛下應是心存忌憚了。”
“畢竟，有韓家那位皇后的先例擺在那裡，陛下自然是不敢再掉以輕心。”
“帝王猜忌之心一起，那便是……寧殺錯不放過！”
聽完林凡的分析，趙暮鳶眼眸微微一轉，隨即看向身旁的南暝央，眼神中帶著一絲篤定，
“是你留給厲王的大禮？”
南暝央微微頷首，輕聲說道：
“二皇兄成功登上太子寶座，身為弟弟的我又怎能毫無表示呢？”
“經過這一番變故，瑞王定然遭受重創，元氣大傷。”
“倘若他足夠明智，懂得審時度勢，興許還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若是他依舊冥頑不靈、執迷不悟......”
“那麼，唯有死路一條了！”
趙暮鳶雖然不清楚南暝央究竟是透過何種手段達成目的的。
但一想到他在睿京苦心經營多年，能夠做到這般地步倒也不感到意外。
她轉頭望向一旁的林凡，開口問道：
“姐夫，既然事情已經塵埃落定，那此次回京之後，你作何打算呢？”
對於這個問題，林凡心中早就有了明確的答案。
他將視線投向後山方向，口中喃喃低語著：
“我準備向聖上請一道旨意，戍守霞州。”
“如此一來，便能距離音兒更近一些。”
“朝局如何，與我無關。”
“大位上坐的是誰，也與我無關。”
“我不能辜負父帥的重託，讓林家軍落入他人之手。”
“亦不想……再離開她。”
“讓她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那裡。”
說到最後一句時，林凡的聲音不自覺地變得溫柔起來，蘊含著無盡的眷戀。
趙暮鳶心裡非常清楚他嘴裡所說的那個“她”到底是誰。
就在這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心情像是被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住了一樣，變得異常沉重起來。
他的餘生似乎只剩下了兩件事：
守邊關，還有……
守一人！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朝著南暝央所在的方向飄去。
但僅僅只是那麼一小會兒，便又如觸電般迅速收了回來。
她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開口問道：
“那姐夫，翎王那邊呢？”
當提到翎王的時候，林凡原本緊繃的面容忽然間柔和了下來，就連說話的語氣也都溫和了不少。
全然沒有像提起瑞王時那樣，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不屑之色。
他溫聲說道：“其實，翎王本就是個心思單純之人。”
“只可惜，他的母家後來發生了一系列的變故。”
“死的死，傷的傷。”
“面對這樣的狀況，他除了眼睜睜看著之外，根本就束手無策、求助無門。”
“也許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萌生出爭奪皇位的念頭來。”
說到這裡，林凡輕輕地嘆了口氣，繼續道：
“如今，我只希望他能夠早日幡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