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兩個字從姜臨口中緩緩吐出,他臉上的表情愈發興奮起來,雙眼閃爍著熾熱的光芒。
\"哈哈哈哈......血雨宗還有弟子。\"
他笑聲迴盪在房間之中,久久不散。
笑罷,姜臨突然一個箭步衝到趙暮鳶身前,伸出雙手緊緊地拽住她的肩膀,力道之大讓趙暮鳶不禁皺起眉頭。
然而此刻的姜臨已經完全顧不得這些,他用略帶顫抖的聲音急切地問道:
“快!快告訴我,你的師父是誰?”
他話音剛落,趙暮敏銳地察覺到他話語之中的關鍵所在。
她秀眉一蹙,追問道:
“難道說……血雨宗沒了?”
姜臨聞聽此言,眸中猛然閃過一道冰冷且充滿恨意的光芒,咬牙切齒道:
“沒錯,早在十五年前,江湖上便已經沒有血雨宗了。”
他言語間,似有一股無形的怨念噴薄欲出。
趙暮鳶凝視著姜臨那滿含恨意的眼眸,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關於暗鬼在江湖上種種令人膽寒的惡名。
稍作遲疑之後,她試探著開口詢問:
“莫非是暗鬼所為?”
儘管尚未親耳聽聞趙暮鳶親口承認自己血雨宗弟子的身份,
但方才她回擊姜臨暗器時所施展的手法,卻早已讓姜臨心中確信無疑——她定是血雨宗之人。
正因如此,在接下來與她的交談之中,姜臨不自覺地多了幾分隨意。
“除了那群喪心病狂的惡鬼之外,還有誰會做出如此慘絕人寰之事。”
“那群強盜簡直就是人間惡魔,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鬼主對血雨宗的暗器功夫一直心懷覬覦,想要將其佔為己有。”
“於是,整個門派上下,無一倖免,皆成為了這場血腥屠戮的犧牲品。”
趙暮鳶輕皺眉頭,滿臉疑惑地追問道:
“他為何單單饒過了你?而且還讓你當上了暗鬼的副鬼主。”
面對這個問題,姜臨原本明亮的眼眸逐漸黯淡無光,彷彿回憶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緩緩開口說道:“當時我不過只是個六七歲的孩童罷了,又能懂得些什麼?”
“再者說,有什麼比將自己的戰利品時時刻刻擺出來觀賞、把玩,更讓人心情愉悅的?”
聽完這番話,趙暮鳶只覺得心頭猛地一顫。
難以想象,一個稚童,要與滅門仇人虛與委蛇長達十數年之久。
在這段漫長而又黑暗的歲月裡,他究竟是如何度過每一天的?
趙暮鳶突然想起了四師父,那位始終以身為血雨宗弟子為傲的老人。
倘若有朝一日讓她得知,曾經輝煌一時的血雨宗如今已不復存在......
想到這裡,趙暮鳶緩緩踱步書案之前。
她輕挽衣袖,隨後提起一支毛筆,行雲流水一般書寫起來。
不多時,她輕輕吹去紙上未乾的墨漬,然後將一冊書卷遞到了姜臨面前,
“這是完整版的《血雨拈花》,當年你尚且年幼,恐怕未能將其全部學成。”
“如今有了這本完整的功法秘籍,只要你勤加修煉,或許能重現血雨宗往昔的輝煌與榮耀。”
姜臨看著面前的書卷,雙眼瞬間瞪得渾圓,滿臉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結結巴巴地問道:
“這……這真的是完整版的《血雨拈花》?”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稍稍回過神來,但仍難掩心中的激動和疑惑,繼續追問道:
“你究竟師從何人?
“還有,為什麼會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