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猜得不錯,瑞王妃的位子很快就會換人坐了。”
趙暮鳶輕啟朱唇,語氣平靜卻又帶著一絲篤定。
她轉頭看向楊雨菲,目光中流露出些許憐憫,緩聲道:
“如今咱們已不再是戶部尚書家的千金小姐。”
“對於瑞王來說,你不過是他年少時期心生愛慕的女子罷了。”
“跟帝位相比起來,實在是微乎其微、不值一提。”
言罷,趙暮鳶站起身來,作勢就要轉身離去,臨行之前,她悠然地丟下一句話:
“妹妹還是好自為之吧。”
話音未落,她便邁開步子準備離開此地。
然而就在此時,楊雨菲突然一聲嬌喝:
“慢著!”
她快步上前,攔住趙暮鳶的去路,聲音中有一絲慌亂,
“二姐姐,你不肯答應我的要求?”
“難道不怕我將你們的事抖露出去?”
趙暮鳶微微一怔,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看著楊雨菲,冷笑道:
“原本我還想著暫且與你虛與委蛇一陣兒,可如今看來,已然沒有那個必要了。”
“你的愚蠢,不配我勞心費神。”
“至於你所謂的威脅,我根本就不在乎。”
“倘若暝王真的因為此事而介懷,大不了將我休棄便是。”
“雖說離開了他,我便不再是什麼暝王妃了,但是......”
說到此處,趙暮鳶略微提高了音量,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
“我依舊是我!”
“擁有屬於自己的名字,也有著自己的姓氏,不是誰的後宅婦人。”
“我有武藝傍身,天下之大,哪裡去不得?”
說罷,她不再理會楊雨菲,毅然決然地邁步離去,只留給她一個堅定而決絕的背影。
楊雨菲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楊雪音。”
聽到這話,趙暮鳶離去的腳步稍稍停頓了一下,但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
她心中暗自思忖道:
像楊雨菲這樣自幼就被教導著,要依賴男子方能生存下去的女子,恐怕永遠都無法理解一個道理——
女子同樣能夠擁有屬於自身的價值,根本無需成為任何人的附屬品。
就這樣一路思索著,直至踏入笙簫院時,趙暮鳶仍舊未能理清頭緒,始終想不明白楊雨菲究竟因何緣故,會突然對自己施加威脅。
按理說,以瑞王現今所掌握的權力而言,尚不足以使其肆無忌憚地公然展露野心。
正當趙暮鳶苦思冥想之際,南暝央得知她已從瑞王府歸來,旋即匆匆趕來笙簫院。
然而,當他剛邁進屋內,一眼望見的便是趙暮鳶緊蹙雙眉的神情。
於是,他趕忙走到她身邊,放柔了嗓音關切地詢問道:
“鳶兒,你在想什麼?竟這般入神。”
他的話音瞬間打斷了趙暮鳶紛亂如麻的思緒。
她稍稍猶豫了片刻之後,方才緩緩開口說道:
“楊雨菲知曉了雪音姐姐與姐夫之間的過往之事,並企圖藉此來要挾於我。”
頓了一頓,趙暮鳶接著又道:
“她要求我去勸說姐夫,務必對瑞王忠心耿耿。”
“而且……聽其言下之意,他們似乎已然洞悉了翎王與姐夫暗中會面一事。”
“只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們為何會選擇如此直截了當地前來威脅我?”
“瑞王這個時候,不是應該繼續裝作一個溫文爾雅的悠閒皇子嗎?”
南暝央輕輕牽起她的手,引著她走到了書桌前。
隨後,他從身後的書架上取出一封信,並將其遞到了她的面前,輕聲說:
“這是皇兄傳來的信件,你看看吧。”
趙暮鳶好奇地接過信件,目光落在上面,她一邊緩緩地將信封拆開,一邊調侃道:
“你們兩個什麼時候竟然瞞著我私下通訊了?”
說著,她調皮地眨了眨眼,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笑容。
面對她的調侃,南暝央微微一笑作為回應,他不緊不慢地解釋:
“自然是那次我護送皇兄進姜胤皇宮的時候。”
“當時他曾對我說,願意與我攜手合作,一同為你鋪平前方所有的路。”
聽到這裡,趙暮鳶心中雖然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