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暝央不知該如何回答,眼神有些迷茫,嘴唇微張,遲疑片刻後才說:
“什麼都聽你的。”
看到他這副模樣,趙暮鳶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疑惑之情。
但最終還是抿了抿嘴,將到嘴邊的疑問嚥了回去。
她知道南暝央的性子,問了估計他也不會說。
兩人一路沉默無言,回到了暝王府。
踏入書房的瞬間,原本安靜的氛圍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
只見冥五一臉焦急地趕來,躬身行禮後連忙稟報:
“王爺,王妃,屬下等人經過一番探查得知,翎王去了涼州。”
聽到這個訊息,南暝央只是微微頷首,輕應了一聲,表示自己已經知曉。
然而站在一旁的趙暮鳶卻是滿臉狐疑之色,她眉頭微皺,暗自思忖著:
五皇子南七凌,他為何要去涼州?
正當趙暮鳶想要開口追問之時,冥五緊接著又補充道:
“而且,四公主也跟隨翎王一同喬裝打扮,悄悄去了涼州。”
這下子,趙暮鳶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脫口而出問道:
“他們去涼州所為何事?”
而自聽聞翎王去了涼州之後,南暝央的臉色就逐漸變得陰沉下來,如烏雲密佈一般。
他緩緩轉過頭,望向身旁的趙暮鳶,柔聲說道:
“鳶兒,稍安勿躁,等下我會與你詳細說明此事。”
“現在,咱們先聽聽是否還有其他訊息吧。”
說完,他轉頭看向冥五,沉聲道:“冥五,你接著講。”
得到指令的冥五微微彎下腰,向著二人拱了拱手,然後直起身來,繼續說道:
“王爺,王妃,據冥樓的探子回報,翎王行事極為隱秘,他一到涼州便偷偷去見了林將軍。”
冥五稍稍停頓了一下,彷彿在回憶著更多的細節,接著又道:
“兩人足足密談了數個時辰之久,負責監視的暗衛們擔心打草驚蛇,始終不敢過於靠近。”
“因此,對於他們談話的具體內容並不知曉。”
“但是,從一些蛛絲馬跡來看,會面結束之後,翎王殿下的心情顯得格外愉悅,甚至可以說是欣喜若狂。”
聽到這裡,趙暮鳶不禁皺起眉頭,她望向身旁的南暝央,朱唇輕啟,弱聲問:
“王爺,這林將軍……指的是姐夫嗎?”
南暝央微微頷首,表示肯定,臉色也隨即變得沉重起來,緩緩開口:
“沒錯,是他。”
“自林老將軍解甲後,整個林家軍都已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一直以來,他在明面上,都是堅定支援瑞王的一方勢力。”
趙暮鳶似乎突然領悟到了其中的關鍵所在,她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地道:
“這麼說來,翎王也有意爭奪那至尊之位?”
話落,她又搖了搖頭,似乎對自己的猜測不太確信,
“可是,我還記得上次在壽宴上見到他的時候。”
“當時只覺得他就像個貪玩調皮的孩子一般,絲毫看不出有半點雄心壯志啊。”
聽到她對於南七凌的評價後,南暝央深邃的眼底閃過了一絲極其複雜的情緒。
曾經的他,其實也和她持有相同的看法。
然而真相……往往都是戳人心的。
他不禁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然後緩緩開口說道:
“他的外祖父,前工部尚書徐其正,因牽涉進了韓相一案中。”
“徐家上下都被髮配邊疆了。”
“據說徐家的人在前往流放之地的途中,死的死傷的傷。”
“而他的母妃晨妃娘娘,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後,便一直纏綿於病榻之上,終日難以起身。”
“宮中的太醫紛紛前去診治,最終查得她是憂慮過重、鬱結在心,恐怕已時日無多。”
他略微沉思片刻,才又說出了心中的猜測,
“或許這些事,使得南七凌深深意識到,如果不能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權力寶座,恐怕永遠都無法為徐家尋得一條生路吧。”
“而他私下接觸姐夫,是為了博得林家軍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