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兩頰通紅,身子滾熱,直嚷著頭暈噁心。
太子盯著太醫們將皇上入口之物一一查驗,都懷疑是回春丹所致。若是此時出手,一擊即中,足以將妙元送到鍘刀之下。
誰知突然殺出來一個趙無咎,他搶在池野之先,一條一條列舉妙元罪證,卻巧妙地將郭粿洗得乾乾淨淨。讓人聽去,郭粿頂多就是識人不明,受人矇蔽的罪過。
皇上還未來得及作何反應時,忽然有人奏報,說妙元真人的兩個孩子跪在清平門前喊冤,指證太子少保池野手握妙元不法罪證,去威脅妙元之女委身於他,若不如此,就要殺了他們。
將這些話哭著說完,倆孩子的口鼻耳中都流出黑血來,眼見是中了劇毒,活不成了。
而奉旨去抓捕妙元的人回來說,妙元得知兩個孩子沒了命,亦一頭碰死。
一時之間,朝野譁然,皇上龍顏大怒。
林淵冷笑道:“分明是做成的圈套,這個趙無咎,當初就應該掐死他。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炎夏更是咬牙切齒:“姑娘尚不知呢,當初老爺留情,給他留面子悄無聲息退了婚。他如今對外面說,早就看清咱們一家子為人,不願沆瀣一氣,故而退婚的。”
林淵半晌無話,炎夏見她眉頭緊鎖,試探問道:“姑娘,眼下怎麼怎麼辦?”
林淵恍若未聞,許久才問道:“你那會子說,今日是池野生辰?”
“正是,老爺夫人今日原要去探望的,只怕憔悴病容給大爺看去,白白讓他添些傷心,便沒有去。”
“別的事且放一放。走,給你家大爺弄些好吃的,先把生辰熱熱鬧鬧過了再說。”
馬車在東興樓停下,林淵點了幾樣菜餚,還特地點了一份長壽麵,囑咐滷汁和麵條分開放,以免黏糊了不好吃。
到大牢時,炎夏隔著簾子低聲道:“姑娘你瞧,真是瞌睡遇見枕頭。二皇子也來瞧大爺了,這樣咱們倒省了好些不便。我去打個招呼。”
林淵也隨之下了車,魏爍對她有幾分印象,炎夏介紹之後,魏爍指了指她手裡的食盒道:“林姑娘這是給若魚送的吧?”
林淵微笑著,只含混應了一聲。
魏爍笑道:“既是如此,我們便叨擾了,海棠,咱們只拿果盤和酒吧。”
海棠脆脆應了一聲,活潑潑地跳下來,一路有說有笑進去。魏爍的眼睛幾乎黏在她的身上,滿是溫情。
林淵跟在後面,瞧見兩人的手躲在袖子底下暗暗勾住,不覺漾起微笑來。
走著走著,海棠突然湊在魏爍耳邊說了什麼,只聽魏爍笑道:“這樣也好。”
他回身對林淵說道:“海棠意思是,待會兒我們不要一齊進去。我們先進去,你在隔間裡等著。待我們出來時,你再進去,豈不是給了他兩次驚喜?”
林淵見他兩個鬧著好玩又有趣,可見池野這事是有轉圜餘地的,大為寬慰,也就答應下來。
許是尚未定罪,許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多有照顧,池野的牢房是單獨一間小房子,外面看起來與尋常百姓的臥房也無差,不過簡素一些。
獄卒瞧見二皇子來,客客氣氣地退下了,林淵與炎夏便照著事先說好的躲在隔間裡。
海棠這才上前去敲門,敲了幾聲,只見池野懶懶喊道:“放在那裡就是。”
海棠偷笑,仍是不住地敲門,池野大概是有些煩了,一把拉開門說道:“怎麼?”
一語既出,瞧見來人登時愣住了:“二殿下,海棠姑娘……你們怎地來了?”
魏爍一聳肩:“沒辦法,誰讓某些人今天生辰,壽星公最大。”
池野笑道:“多謝多謝,有勞有勞。”
魏爍不答,施施然來到書桌前,拿起桌上的畫,筆墨尚新。
炎夏著急,將窗紙戳破一個洞,卻向旁邊走開兩步,示意林淵湊過去看。林淵急於看看池野的狀況,也就顧不得羞赧了,當著湊近去瞧。
池野雖是一身囚衣,可是照舊乾乾淨淨,頭髮梳理得一絲不亂,往那兒一站,依然是器宇軒昂的貴公子。
此時恰好魏爍揚了畫給海棠看,畫面上一位女子臨花照水,雖只見其形不見其貌,可那周身氣度,一望而知是令人過目難忘的佳人。
林淵不知怎地,心下噗通噗通跳將起來。
池野連忙阻止:“殿下莫看,我胡亂畫的,並不是誰。”
魏爍和海棠相視一笑,兩手一揚:“我可說什麼了?”
池野這才發覺自己此地無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