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是我們這些做奴才的能解決的呢。”
荔雲也裝作惋惜:“哎,說的也是,看來是我自不量力了,還是吃些冰鎮桑葚,醒神,解乏吧。”
“姐姐,方才春桃知道的可都說了,你可不能吃獨食。”
說笑間,一籃子冰鎮桑葚見了底。
這皇后都發愁的冰塊,芳曦閣就這麼被丫鬟拿來冰鎮野果子,宮女們雖嘴上不說,心裡卻明白,那位郡主啊,是被國公爺和武定侯一塊兒捧在手心裡供著的!
而另一頭,劉公公回了御書房,皇帝便問:“人走了?她可有向你打聽?”
劉公公實言相告:“回陛下,郡主疑惑,問了奴才,可奴才只是跑腿兒辦事的,哪能知道聖心吶。不過郡主知道皇后娘娘昨日來過,十分擔憂因科舉案惹了娘娘不快。”
“哦?這麼說她確實不知道皇后來此,究竟為什麼事情?”
“奴才看著,是確實不知道的。芳曦閣的守衛嚴著呢,一點兒風都吹不進去。郡主還說,自入宮以來,幾次想要去拜見娘娘,都被拒之門外了,還託奴才,若是有機會,給美言幾句呢。”
皇帝閉目轉動手中佛珠沒再說話,劉公公便也識趣地退了出去。
荔雲回去芳曦閣,便將打聽到的事兒說與了元綺聽。
元綺細細思索,太子見皇后乃是常事,與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只這些嗎?”
荔雲道:“我去了好幾處,都是這麼說的,朝上雖然有人提了冰價太貴的事兒,但陛下並未理會,國公爺和侯爺也並沒有出面。”
瞧著元綺百思不得其解,荔雲嘆道:“要是侯爺能來,那就能當面兒問清楚了。侯爺明明說了會再來,可一轉眼一個月過去了。眼看著芳曦閣的守衛日漸增多,”說著她試探著問,“郡主,你說,這是究竟是防賊還是防別人吶?”
元綺沒有回答,眉頭皺得更深。
正愁眉不展之際,見到荔雲帶回來的食盒中,那已經化了一半兒的冰,忽然想到了什麼。
冰?
太子?
這日夜裡,元綺讓荔雲泡了濃茶,硬是熬到子時,果然劉公公來召元綺。
御書房裡,皇帝仍在批閱摺子。見到元綺,便放下摺子,靠在龍椅上,按了按雙目。
“來得倒快。”
“元綺幾次應召,未得面聖,唯恐陛下有要事吩咐,便合衣等候。”
皇帝眼神稍露滿意之色,說道:“等了這麼久,想明白朕為何召你了嗎?”
“元綺不知,還請陛下明示。”
皇帝於是聊家常般斜靠在龍椅上說道:“前日,皇后來了,說眼下冰價飛漲,連後宮都快用不上了,想要朕啟用你,整頓市場。可今日,壽貴妃又來了,雖然沒有提及此事,卻給朕說起了福州的一位縣令,此人心算極佳,多年的賬目只需看上一眼,便立即能分辨出差錯。對於福州的水產、採珠、茶葉等生意熟門熟路。如今的市場也確實需要一些新鮮血液了,兵部的人,哪裡懂得做生意,因此朕有意將架部司併入太府寺,選一位太府卿,專司天下商事。你認為朕該選你,還是選那位縣令呢?”
元綺露出驚恐張皇的神色,立即伏拜:“陛下垂愛,但此事元綺不敢妄言。”
“無妨,叫你來,就是想聽你說說想法。”
於是她緩緩起身,看著皇帝的臉色,略帶疲憊,彷彿真是家常瑣話:“既如此,元綺便略述淺見,若有錯處,還請陛下多多寬恕。”
“你說。”
“太府寺總理天下生意,太府卿既要懂得經商之道,又能聯通上下,解天子煩擾,若是特殊時期,國之賦稅皆在這此處,乃是太平時安民,紛亂時養國的重要職位。元綺雖然久居道觀,但回來路上也聽說了一二,冰價過高的根本原因,是因為人力成本和運輸成本過高,可真有那麼高嗎?元綺以為也未見得。先帝解禁商事,下放諸多生意,當年我元家便是受益人之一,從前只允許皇室使用的東珠,除去頂好的御用也准許民間佩戴,如此種種,一時間經濟大好,這才有銀子去打仗。可如今仗打完了,有些人便覺得自己身份非凡,不願與民同戴一種頭花,飲一條河的水,於是藉著權力之便,將國家的生意,變成私家的生意。幾年下來,賺的盆滿缽滿,如同附骨之蛆,吸足了血。”
元綺說到此處,已然有些露骨,於是抬眼看了皇帝一眼,發現他神色並未有改變,猶豫著是否要繼續。
皇帝先她開口:“繼續說。”
“如今只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