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衝回來,你出面鎮一鎮。”
秦又天瞧他一眼,明明他打的仗,卻要他去善後:“你這是鐵了心隱姓埋名了?”
“我退下來太久,聲望不比你如日中天,你出面更合適。”
秦又天自然不信這鬼話,反正不用他去打仗,也無所謂掛不掛名,問道:“你方才說正要找我,就是這事兒?”
“不是,我有個忙要勞煩你。”
秦又天疑惑:“什麼事兒啊?”
蕭淙之看向子湛,子湛立即從席間站起,來到秦又天面前,抱拳:“蕭擎宇,拜見大將軍!”
秦又天看到這鄭重的架勢,問蕭淙之:“幾個意思啊?”
此時荔雲立即奉上備下的厚禮,呈到秦又天夫婦面前,元綺解釋說:“子湛有心從戎,我們夫妻思來想去,普天之下,也唯有將軍麾下能夠治他,將軍舉世無雙,乃是難得的良師,故而今日懇請您,容他以顧姓拜入您麾下。”
秦又天頗感意外,子金驚道:“公子看著還小,憑著侯爺與鎮國公府,前途本就富貴無極,何必如此,還要送到他手下吃那無端的苦?你不知道,他待下嚴苛過甚,我小弟去他軍裡帶了三日就逃回家來,任憑父親責打都不肯再去了。”
元綺笑著說:“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樣的,成才之路必定要經歷苦楚,那便更要選擇信賴之人,這苦吃的早,日後才會更甜。說實話,我心中也捨不得子湛,但這是他自己的心願,我只能盡力成全他。”
子金瞧一眼子湛,年僅十歲,眉宇間的英氣已經頗具雛形,再看蕭淙之,忍不住感嘆:“小公子年幼便有如此上進之心,想我那弟弟真是廢物,回去我定要再罵他一頓!”
元綺忍不住一笑,子金也太不見外了:“人各有志,說不定令弟的擅長在別處呢。”
說話間秦又天抱手在胸上下打量子湛,子湛承受著他的目光,那威壓確實強勁,他於是抱拳單膝跪地:“子湛請拜上師!”
秦又天看了一眼一直旁觀的蕭淙之,開口道:“只要你和夫人捨得,我無所謂。不過,我倒要問問,小子,你會突厥話嗎?”
子湛愣了一下,誠實搖頭:“只會一點兒。”
“那可不行,我給你一個月時間,先學外語,再來拜師。”
子湛摸不著頭腦,拜師與學突厥話有什麼關係?蕭淙之和元綺卻知道其中緣故。
子金是各急性子,問道:“你作什麼要捉弄小孩子!痛快一些,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秦又天卻道:“你可知我當年帶兵到鄲州,他老子不許上戰場,打發到韓衝手裡,我手下一萬五千的御林軍精銳,被安排日日夜夜學外語!今日他既然自己將兒子送到我手裡了,我當然不能客氣。我客氣了,他們夫婦二人的苦心也白費了不是?”
子金瞪大了眼睛,秦又天已是她見過的武將巔峰,從未受過一絲折辱,武定侯雖名聲在外,但到底只是名聲,誇大也說不準。可如今聽來,那目空一切的秦又天,竟甘心在他手下吃這麼大的虧!此人才略,可見一斑!
蕭淙之哭笑不得,搖搖頭,斟了兩杯酒,一杯遞給子湛:“來,敬你師父。”
子湛立即接過,雖不明白,卻照做了:“弟子敬師父!”
蕭淙之也舉杯敬他,秦又天與他捧杯,滿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