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叫人惋惜,悔恨一生。
吱嘎一聲。
房門被推開,二大媽邁步進來。
劉海中急切地說:“快,快講,快講,又是哪家,出事了嗎?”
“講什麼講。”
二大媽嘟囔著:“瞧你這樣子,好好躺著就行了,操心那些有的沒的,有啥用,跟你有啥相干?”
“你,你,別囉嗦……”劉海中氣得直想破口大罵。
“好好好,說就說。”
見他急成這樣,二大媽也只好認了,說道:“咱們院子周圍,現在沒啥事兒;
“這幾天,早中晚,鋼鐵廠那一群工人排著長長的隊,唱著歌,總要在附近街道繞一圈,說是學習體會啥兩萬五千裡,遇到鬧事的,也不論對錯,一律帶回廠裡:
“都聽說了,這一片,鋼鐵廠不好惹,外頭的人也不敢來了,倒聽說其他地方不太平,太遠的我也打聽不清楚。劉海中怒道:“你,你出去轉一圈,就打聽到這個?沒別的事了!”
“本來就沒什麼事,你想讓我打聽啥。”
二大媽不耐煩地反駁,想了想,又補充道:
“附近確實沒事,咱院裡倒是有一件事;
“我聽大茂媽說的,好像是傻柱的岳父岳母,就是那個挺有名的婁家,現在遇上了難處,在老三家暫住著呢。”
“婁家?”
劉海中喃喃自語,急忙追問:“就是那個開過鐵廠的婁家?”
“還能有哪個,城裡有名有姓的,也就那麼一家婁家。”
二大媽感嘆道,“真是沒想到,那個婁曉娥竟是婁家的千金,這麼多年了,藏得可真深,一點風聲都沒露,難怪言談舉止,看起來就不像一般的小媳婦,原來是大家閨秀出身。”
“婁家,圖家……”
劉海中唸叨著,突然靈感一閃,急切地大喊:
“快,快,去廠裡告發傻柱,你,你不是說,看見婁曉娥費力提著一大包東西回家,那裡面肯定有問題,去,去告他思想有問題,告他包庇婁家,告他和婁家一樣經濟上有問題,帶人去他家搜,搜出來了,傻柱就完蛋了……”
“告什麼告!”
二大媽不滿地說:“傻柱又沒招惹咱家,咱和他也沒啥解不開的仇,你都這樣了,還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就不能消停點;
“傻柱現在是副主任了,我還打算找他幫幫忙,把在外頭工作的老大調回來。“
“你如今這樣,老二老三又不爭氣,老大回來了,多少有個照應。”
劉海中氣得臉色發白,
“你,你不準調老大回來,等,等過些時候,他自己就回來了;
也不許去求傻柱,我們和他有深仇大恨;
“他不,不尊重我,在那礙眼,礙了我的眼,我看不順眼,這就是大仇,解不開的大仇,必須,必須要整垮他。”
二大媽沒言語,心想老二出來了,家裡也有個依靠,老大的工作挺穩定的,調回來也不知道幹什麼好,也就作罷了,
“你,你站著幹嘛呢?”
見她不動,劉海中焦急地喊:“快去,快去告發傻柱……”
“告發什麼!”
二大媽瞪了他一眼,埋怨道!
“我整天伺候你吃喝拉撒,已經夠累了,你就省省心吧
“都這樣了,還想著告這個告那個;
“告了,你能立功還是咋的,你動不了,別人還能讓你當官啊;
“以後,別指望我再給你打聽訊息,也別指使我;
“現在是你靠我,不是我靠你;
“你要想告狀,得罪人,你自己爬起來去告,我不去,
“告訴你,就算傻柱下臺了,也不是好惹的,結了大梁子,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麼報復咱家呢;“你倒是好,現在半死不活的,眼睛一閉,去享清福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說完,二大媽猛地摔門而出。
“蠢,蠢材。”
劉海中怒罵不已。
現在,此時,他唯一的期盼就是,老二劉光天趕緊放出來。
老二雖然比不上老大,但總比不聽話的老三強,強在他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讓幹啥就幹啥,聽話。
到那時候,讓他打哪兒他就打哪兒。
就算自己動彈不了了。
劉海中也堅信,憑藉自己的政治頭腦,藉助聽話的光天,照樣能在當下這個風起雲湧的時局裡大展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