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寧飛不敢置信的開口道。
青竹淡然一笑:“當然不是,南梁雖然是我們的敵人,但是他們也是人,並且從他們沒有不顧一切的進攻就能看得出來,他們是正常的,可以交流的人,而不是已經喪失了理智的傢伙。”
“既然是人,那就會有慾望,為什麼不能談判呢?”
“而且根據前不久截獲的密報來看,南梁遲遲不肯退兵,不正是收了前朝餘孽的好處,別人能談,我們自然也能談。”
寧飛琢磨半晌後,仍舊有些不相信的開口道:“軍師,但我聽說前朝餘孽給南梁許下的好處可是三州之地。”
“這等好處對方才願意繼續在這裡拖住我們,但這種死後必定會被記錄在史冊上受人唾罵的事情,我實在做不出來。”
三州之地啊,寧飛實在不敢想象,趙太子到底是怎麼敢的!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他日後真的復國了,難不成真的要把三州之地讓給南梁嗎?
真要讓了,幾百年他復國成功,仍舊會被後人所唾沫。
“不需要,我們可以這樣……”青竹趴在寧飛耳邊輕聲開口。
片刻之後,寧飛臉上帶著一副這特麼也行的表情朝著青竹豎起大拇指。
“軍師,我死後,史書如何記載我,我不知道,但是你,必定位列毒士無疑。”
青竹無奈的笑了笑:“身前哪管身後事,快活一日是一日。”
“嗯,我這就下去安排!”
寧飛撂下一句話,快速走出大帳。
青竹慢慢站起身,來到大案前,默默注視著棋盤中的棋子,黑白雙方在一角廝殺的異常激烈。
他面色平靜的拿起一顆棋子,毫不猶豫的放在天元。
“呵呵,終究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
雲州邊境。
彩雲城內,始終被一片絕望的情緒所籠罩,距離上次大戰,已經足足過去了三個月,現如今,已經又是一年春天來臨。
陳留的浴血搏殺,與木松風的突然到來,直接打了趙氏軍隊一個措手不及,局面直接可以用兵敗如山倒來形容。
將近三十萬大軍,最終只有十餘萬狼狽逃回彩雲城內,死守不出。
彩雲城城主府,趙太子披頭散髮的坐在桌子前,眼前擺放著一張堪輿圖。
上次大戰僥倖逃得一命的空亡低著頭走了進來。
“殿下,吃點東西吧,你已經兩天滴水未進了。”
趙太子緩緩抬起頭,空洞的雙目看著空亡搖了搖頭:“沒胃口。”
“殿下,這不是你的過錯。”空亡沙啞著嗓音道。
“木松風出現得太過於突然,就算失敗也是情有可原,再說了,彩雲城現在不還在我們手上,事情仍有轉機啊。”
“哈哈哈!”
趙太子沒由來發出一陣自嘲的笑聲。
“轉機?呵呵,還能有什麼轉機?”
“我們手中三十萬兵馬,現如今彩雲城內只有十萬,而城外,足有我們數倍的敵人,絕無勝算了……”
“殿下,我們還可以固守彩雲城啊!”空亡連忙開口。
趙太子直接低下頭,有氣無力道:“固守,說得好聽,無非是被人當作牛羊一般圈禁起來罷了。”
“彩雲城內的糧倉還能支撐多久?恐怕最多半年,半年後,我們全都是待宰的羔羊。”
空亡沉默許久,而後指著堪輿圖山的業州城道:“殿下,再半月前,我已經給駐守這裡的甲子乙丑發去密保。”
“想來他們這兩日應該就會趕到,請殿下做好準備。”
趙太子渙散的眼神逐漸凝聚了些許的光彩,他雙手強撐著大案站起身,口中艱難道:
“你,你讓甲子他們放棄了業州城過來支援?”
空亡無聲的點了點頭。
“啊啊啊!”趙太子狀若瘋魔的來到空亡面前,一把抓起對方的衣服:
“誰讓你這麼幹的?誰讓的!”
“現在業州城丟了,我們再也沒有一絲翻盤的希望!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相比於趙太子的癲狂,空亡臉上的表情則顯得平靜許多。
“殿下,在這裡死守下去,彩雲城被破只是早晚的事情,而業州城也同樣守不住。”
“我們本就已經沒有希望了,等甲子乙丑到的時候,我會輕率五萬兵馬在南城門與甲子他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