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程瞪大了雙眼,渾身氣得發抖。
什麼叫天道有眼,那豈不是說楊家作惡多端,祖墳被雷劈了嗎?
“呂方!你胡說八道什麼呢,簡直是血口噴人,無中生有,萬萬沒想到你居然如此不要臉!”
呂方順勢挺直了腰桿振振有詞道:“誰血口噴人了,外面早就傳開了,昨晚打更的更夫都說,楊家傳出幾百聲天雷劈下來的聲音,就你們不信,我這可是有憑有據的!”
端木雄圖瞪了一眼陳留,呂方有幾句真,幾句假話我還能聽不出來?
“行了,都別吵了,此事容朕考慮一下,兩位愛卿暫且回去吧。”
呂方與揚程自然不敢多說什麼,只能走出御書房。
“哈哈!作惡多端,必遭天譴啊!”
“劈的好!”
呂方幸災樂禍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放你的屁!遭不遭天譴跟你沒有關係,你拿我列祖列宗的骨頭拍賣,難道不覺得羞恥嗎?”揚程暴怒的聲音響起。
“楊司徒,這話可就說錯了,你祖上不過是一個小史出身,身價頂到天也就幾千兩銀子出頭了。”
“經過我這一番拍賣,身價足足翻了十倍不止,你不謝我還罵我,只能說你這個人心胸狹隘!”
聽著外面的垃圾話,端木雄圖再也忍不下去。
“你們兩個有本事就到大街上,站在城牆上,讓帝都上百萬人一起看你們兩個吵,我倒要看看你們兩個還要不要臉了!”
經過這一通咆哮後,門外的兩人才作罷。
端木雄圖不禁揉了揉太陽穴,楊呂兩家都是京都望族,自古以來糾纏了上百年,他是真不想摻和這檔子破事。
“陳留,這件事你怎麼看?”
陳留略微一沉思,當即開口道:“陛下,剛才兩人的爭論我聽到了,而且根據東廠的調查來說,與呂司空說的大差不差。”
“我問你意見,不要說廢話。”端木雄圖有些不滿的說道。
陳留連忙拱手:“陛下其實沒有必要為了兩人的爭論煩惱,依我看,只要下令讓我把這兩人都抓進去大牢,問題不也就隨之而解嗎?”
端木雄圖嘴角狠狠抽搐了幾下:“你跟我說什麼混賬話,讓他們兩人進去,他們兩個的活你來幹嗎?”
“趕緊滾去調查一番,看看昨夜之事究竟是天譴,還是有人從中作亂。”
陳留心中有些發苦,調查個屁啊,昨天晚上那雨下得證據什麼的早就衝沒了,這能調查出來什麼。
但畢竟是端木雄圖的命令,他只能行禮之後轉身回到東廠。
“魏勇,叫上一票弟兄跟我走,到楊家溜達一圈看看。”陳留滿不在乎的說道。
反正這件事情端木雄圖也不想管,隨便走個過場就行了。
不多時,魏勇帶著十人全副武裝站在陳留面前。
“走,去楊家。”陳留大手一揮。
片刻之後,當陳留站在楊家內院時,他有些口乾舌燥。
這特麼也太慘了,遭天譴也用不著上百間房屋都被劈吧。
這特麼已經不是遭天譴的範圍了,這是雷公電母逮著楊家衝業績呢吧。
“陳總領,還請還我楊家一個公道啊!”揚程哭喪著臉道。
陳留微微點頭對著身後一抬手:“四處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話音剛落,十人立刻開始分頭行動。
有人飛身上屋頂,檢視有沒有什麼問題,有人走進那些毀壞的房屋中檢視。
“帶我去祠堂看看。”陳留緩緩說道。
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陳留基本已經斷定,這絕對不是什麼天災,必定是人禍無疑。
但讓他疑惑不解的是,楊家被破壞成這樣,沒有幾百人說不過去。
如果真是被幾百人入侵了楊家,楊家還毫無察覺,那隻能說楊家這些護衛都去吃屎吧。
走進祠堂,陳留頓時被擺滿的骨頭架子吸引。
“楊司徒,你為何不讓列祖列宗入土為安?”
揚程嘆了口氣:“陳總領有所不知,最開始我們也是選擇入土為安,但幾乎沒過半年,就會發現墳墓中的陪葬品會被人盜走。”
“哪怕是派了侍衛看守,也是如此,那些盜墓賊甚至會從幾里外的地方打洞進來,實在是防不勝防,久而久之,我們也就不在採用土葬,而是將所有的屍體用特殊手法制作成骨架,存在祠堂中。”
“這樣一來,一避免了盜墓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