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完全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
縱然對方孱弱至此,但處在金鼎派當中,有高手護衛,旁人要想殺他也是千難萬難,更別說經歷了阮棟被殺一事,對於山上的弟子,他也會多加防範。
還有一點便是,段毅摸不準這人是不是偽裝的。
就像他會裝作白希文的遠親一樣,人人都會演戲,沒有切實的把握,他不會貿然將自己陷入危險當中。
“咳咳,阮棟之死,正如段毅所言,乃是被人謀殺,然後佈置成自殺的假象。
石堅,你可曾注意到阮棟的神闕穴和曲骨穴兩處淤青?
那是被人用內力催壓過所致,時間和他死亡時一致,顯然是被人所擒,
你呀你,總是改不了自己的毛躁性子。”
曲東流顯然是重新檢驗過阮棟的屍體,所以做出了這等判斷,遠比段毅空口白話的猜測要令人信服。
這兩處穴道段毅知道,都是隱蔽的重穴,點住後讓人氣滯血瘀,身體失靈。
這也證明了他先前猜測,兇手是即興殺人,所以留下不少破綻。
聽到曲東流言說,石堅一臉慚愧,卻說不出別的話,同樣是查探屍體,曲東流就能看出他看不出的痕跡和破綻,這就是差距。
“再想一想,志威你剛剛若是一意孤行,要問責段毅,勢必要和白師弟發生衝突,這或許便是兇手所想,所以我們絕不能自亂陣腳。”
劉志威也和石堅差不多的表情,不過稍微倔強一些,面對曲東流仍是不肯低頭。
而說完這些,曲東流已經來到了白希文的面前,兩人四目相對,氣氛凝滯。
曲東流當先移開目光,先是和善的笑了笑,然後看向低著頭的段毅,目中幽光一閃而逝,
“段毅是個好苗子,不但練武天賦出眾,而且心思縝密,理智沉穩,白師弟,你要好好教導他,不要讓他荒廢了自己的天資。
還有,這件事和他沒關係,你可以將他帶走了。”
白希文冷哼一聲,沒有搭話,直接帶著段毅離開,連表面功夫都沒做。
賀蘭月兒吐了吐舌頭,衝著曲東流露出笑臉,腳步後撤,就要跟著離開,卻被曲東流叫住,
“月兒,在舅舅大婚之前,你都要老老實實的待在山上,儘量減少和山上之人的接觸,知道嗎?
安婆婆,裘公公,也請兩位多費心,不要讓宵小之輩對月兒不利。”
賀蘭月兒聽罷,登時一臉的失望,想要反駁什麼,但念及舅舅大傷未愈,也不想讓他生氣,加重傷勢,只能悶悶的點頭。
少女雖貪玩,但也知道事情輕重,不算任性。
至於兩老也是一樣,雖然看不上曲東流的某些行徑,但也認為他思慮周全。
他們知道眼下金鼎派不是那麼安全,可能有內奸,甚至誰也不知道有沒有第二個,對於賀蘭月兒的安全自然也就更看重一些。
曲東流又讓三人先行離開,如此大殿當中便只剩下一眾金鼎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