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縣乃是魏州小縣,境內山巒環繞,人煙稀寡,外加他還是處在縣外的玉溪村,那人口就更少了。
在他印象中當中,能直接翻牆過來的,除了剛剛見過面疑似會武功的月嬌奴,便沒有別人了。
“少主別擔心,是我,嬌奴在村外抓到一隻野兔,正能為您飽腹。”
月嬌奴倒也是個人才,溜達一圈,統共也沒多長時間,就抓到一隻兔子。
段毅大喜,重新點燃油燈,便帶著月嬌奴來到這窮家的灶房開火。
只見月嬌奴手法嫻熟,擼起雙袖,纖纖玉手將已經沒了氣的兔子放到煮滿沸水的鍋內悶著,多時後,取出拔毛,剝皮,燻烤……
這個過程看得段毅口水直流,等到入口,更是狼吞虎嚥,月嬌奴則是一臉欣慰的看著,似乎自己的手藝能讓少主滿意十分高興。
不多時,整隻兔子除了骨頭盡數落入段毅的腹中,原本乾癟的肚皮也圓潤起來,反差驚人。
吃完後,段毅便帶著月嬌奴來到殘破的房間內,他自己在鋪著被褥的木榻上坐著消食,月嬌奴則在屋中站著,雙腿併攏不留縫隙,腰身微曲,似向段毅行禮。
沒辦法,段毅讓她坐,但這女人腦袋軸得很,偏不,也罷,豬不喝水人也不能強按頭啊,隨她去。
“你說我是你少主,你給我說說具體是個什麼情況,不會是你認錯人了吧?”
段毅也是雞賊,月嬌奴還沒開口,他便率先出聲,先將認錯人這一點點明,免得這女人待會兒發現真相氣不順一手劍法把他宰了。
“絕不會錯,少主頸間的半邊長生鎖與嬌奴手中的這半面一般無二,合則為一體,這便是信物,想必是少宮主將自身的長生鎖轉給了少主。”
月嬌奴一邊解釋,一邊從懷中掏出半塊銀鎖,藉著桌上的油燈,湊到段毅跟前讓他細看。
段毅仔細一瞅,手上動作也不慢,同時從自己的脖子上摘下從小戴到大的長生鎖,略一對比,便能發現的確是同一塊長生鎖被人拆分。
“我爹叫段越,娘叫顏芳菲,還未請問,你口中的少宮主是哪位?我爹還是我娘啊?”
段毅確認過後,心中便鬆緩不少,至少月嬌奴沒有找錯人,他也就不必擔心對方惱羞成怒大開殺戒了。
“少宮主本名正是顏芳菲,嬌奴果然沒有找錯人,少主,不知少宮主現下何處?”
段毅將自己母親名字講出,月嬌奴更加確認自己沒找錯,因此極為興奮,想來她之前也只是根據信物猜測,沒有十足的把握。
段毅也不囉嗦,直接將自己目下的處境一股腦的和月嬌奴講明白,那意思就差你趕緊帶我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去繼承家產吧。
然而驟然聞聽段毅母親過世的訊息,月嬌奴卻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被震得不輕,身體顫抖,嘴唇哆嗦,幾經調整,也是沒調整過來,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登時清淚如泉湧,看得好不讓人心疼。
段毅雖是穿越客,但融入靈魂,卻也如親身一般,感同身受。
不過到底是男人,理智更多一些,似乎察覺到面前這女人和自家老孃關係匪淺,更起探究之心,剛想發問,就看到月嬌奴已經當先朝著自己單膝下跪,
“少主,既然少宮主不在,那麼您就是老宮主的嫡系血親,還請您誅殺叛逆,光復我拜月宮正統,嬌奴願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段毅被這接二連三的變故震得迷迷糊糊,此時一臉懵逼,完全不曉得這位美女在搞什麼鬼。
自己不是要回去繼承家產嗎?
叛逆?報仇?光復正統?還尼瑪赴湯蹈火,莫非這不是福,而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