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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就在兩人說話的當口,酒樓的跑堂小二見到有客上門,已經屁顛屁顛的迎了上去,張口就是爺,也不厭惡對方身上的溼漉水氣,很是熱心的將對方引入酒樓之內。
&esp;&esp;這人沒有言語,只是用一種陰冷的目光盯著段毅,緩緩踏步而來,走姿刻板,步履如山間老熊,帶著一股地動山搖的氣勢。
&esp;&esp;等到來到段毅這桌不遠處時,那支戴著青特色手套的手掌朝前一抓,一提一甩,便將身前的店小二拋飛到半空中。
&esp;&esp;店小二根本來不及反應,就算反應過來也無法反抗。
&esp;&esp;砰地一聲落到不遠處的酒桌上,一身肉骨和木頭撞擊在一起,啪嗒一下,直接將桌子砸碎,四個桌腿斷了三個。
&esp;&esp;酒杯,酒壺衰落到地上,本就易碎的瓷器更是化作白花花的一片,沒了形狀。
&esp;&esp;這店小二痛的直抽冷氣,臉上冷汗淋漓,五官猙獰,不時的在地上左右滾動,嚎啕大哭起來。
&esp;&esp;他真是從沒經受過這般大的痛楚和這般大的刺激,那被人甩飛的一刻,頭腦當中空空,彷彿騰雲駕霧一般,脫離了一切的煩惱和苦悶,好似進入夢中。
&esp;&esp;但等落下後,便從夢中醒來,渾身上下沒一處不疼。
&esp;&esp;皮肉之傷也就罷了,關鍵是如此重力摔下,內腑受創,卻是令他驚懼難定,生怕將來留下病根。
&esp;&esp;縱如此,他心中只有怨恨,而沒有報復的想法。
&esp;&esp;因為,他太弱了。
&esp;&esp;見到此人對著一個無辜小兒下如此狠手,段毅未曾有什麼表現,楊陽已經眯著眼睛生出殺機了。
&esp;&esp;所謂冤有頭,債有主,要殺段毅,便直接來動手,何必要為難一個普通小廝?
&esp;&esp;他不是那種正義感爆棚的大俠,不會見到什麼冤屈之事都和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樣,不計代價的去伸張正義。
&esp;&esp;但練武日久,漂泊江湖,多少也有些鋤強扶弱的心理。
&esp;&esp;不是說你強就一定有罪,也不是說你弱就一定正義,而是具體落實到某件事上,強者,弱者,各自在這件事所扮演的角色,所擁有的經歷,會將這種善與惡表現出來。
&esp;&esp;就拿這件事來說,這人武功高強,就算想殺段毅,完全可以將這小廝趕走,但他偏偏用了這種酷烈暴虐的方式,可見其生性兇殘,絕非善類。
&esp;&esp;楊陽心中動怒,目光當中蘊含一汪碧海驚濤,積蓄洶湧暗流。
&esp;&esp;他坐在那長凳上,挺胸直背,負著的玄鐵巨劍,好似一根黝黑的鐵柱,撐在那裡,卻彷彿比尋常站著的人還要高大許多。
&esp;&esp;然後,他整個人就那麼輕輕的一轉頭,一瞪眼,就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大氣勢以其為中心朝著四周擴散開來,嘩啦啦的氣勁吹得小半個酒樓搖曳不停,猶若經歷了一場颱風的肆虐。
&esp;&esp;“這位楊兄倒是好內功,這般法門,隱隱與我所學冰玄勁的疊浪勁有異曲同工之妙,果然是武道高深處,殊途同歸。”
&esp;&esp;段毅眼見這新結交的朋友發怒之後,竟然有這等威勢,很是歡喜。
&esp;&esp;不過,他既然說了不要楊陽動手,自然不會任由楊陽和這帶著青鐵手套的人交手。
&esp;&esp;他眼皮眨了眨,本來端正的坐姿陡然變化,一隻腳踏在長凳上,一隻腳落實地面,大馬金刀的跨坐在那裡,對來人問道,
&esp;&esp;“你是來殺我的?見你是個高手,報上名號,免得死後我都不知殺了誰。”
&esp;&esp;他這態度也是囂張的沒邊了,但偏偏是以一種極為正經,鄭重的表情和語氣說出,就給人一種很荒誕,怪異的感覺。
&esp;&esp;想要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但偏偏為那種正經鄭重的語氣所懾,不敢。
&esp;&esp;那一刻,楊陽有一種想法,自己新結交的這位朋友,的確是個很有趣的人。
&esp;&esp;他的性格,他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