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陰雲低沉,濃濃黑暗,籠罩大地。
第三學院。
年級主任會議室裡燈火通明。
楚痕、潘巍閔、劉啟海三大巨頭,面色沉鬱地坐在一起,激烈地商議著。
“情況不太對啊。”
潘巍閔道:“曹破天的表現,分明是入魔了。”
楚痕道:“魔氣入體,就算不是入魔,也是被邪魔所傷的徵兆,汙染了肉身,他是白雲城的弟子,沒有理由主動入魔,但最近一段時間,他除了與林北辰交戰受傷之外,並未有其他傷勢,你說這事情,巧不巧?”
“難道這個傢伙,明知道不敵林北辰,所以故意用這種手段來陰林北辰一把?”劉啟海若有所思。
潘巍閔搖搖頭:“你也太高看曹破天了,他怕死的要緊,看到重傷吐出內臟血塊,都猶如白日見鬼,嚇得尖叫,豈敢用魔氣入體這樣的方式,來陰林北辰?”
劉啟海想到了什麼,頓時臉上浮現出一絲駭然之色。
楚痕道:“老劉想到了什麼?”
劉啟海搖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
楚痕道:“看來,你和我想的一樣。”
潘巍閔道:“我知道你們想的是什麼,我也是這麼想的。”
“白海琴他瘋了嗎?”
劉啟海摸著自己的絡腮鬍子,第一次覺得扎手。
“我們現在要關心的,不是白海琴瘋沒瘋,而是如何把林北辰從這件事情中摘出來。”潘巍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一個看不見的巨大陰謀漩渦,正在襲來,從方振儒廳長之死開始,到現在,這預感越來越強烈,而更加可怕的是,矛頭都隱隱地指向林北辰。”
楚痕沉默不語。
劉啟海巋然長嘆一聲,道:“原來你也感覺到了嗎?我也隱約有這種可怕的感覺,而且,直覺還告訴我,以你我卑微的身份,在這漩渦面前,猶如颶風邊的一粒塵埃一顆稻皮,一旦被捲入,極有可能被撕的粉碎……說實話,我有點怕。”
潘巍閔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眼下似乎並沒有什麼好辦法。
“去找校長。”
楚痕突然站起來,決絕地道:“老校長也該為學校的事情,操點兒心了。”
……
……
戰天侯府。
佔地五十多畝,亭臺樓榭,曲水流觴,假山噴泉,樹木森森,房舍如林。
這是整個雲夢城中,最為奢華的府邸,遠超城主府。
這座封閉了數月之久的豪華大宅,終於再一次開啟了大門。
從下午開始,就有僕人們進進出出,打掃庭院。
還有林氏的護衛高手,將整個宅院都圍了起來,似乎是在查詢著什麼。
在以前的諸多傳聞中,戰天侯林近南是一個極為勤儉的人。
他出身於貧民,習慣了生活節儉。
這種節儉不只是體現在衣著飲食,更體現在生活態度上。
很長一段時間——哪怕是在封侯、娶妻、生女之後,對於個人生活條件,林近南的要求也非常隨意,都是在父輩留下來的老宅小院中生活,甚至還親自下地務農,栽種果蔬,粗茶淡飯,棉麻布衣,悠然自得。
皇帝陛下屢次下旨賞賜宅邸,都被他給拒絕了。
但自從兒子林北辰出生之後,這一切就毫無徵兆地改變了。
戰天侯林近南親不僅接受了皇帝陛下的大量賞賜,還想許多老一輩貴族學習,與一些大商人合作,建立了一些產業,開始展現出對於金錢的狂熱追逐,個人生活也日漸奢華,興建土木,雲夢城中最大的豪華宅邸在不到半年時間裡,拔地而起,內部的豪華程度,令人瞠目結舌。
數百個婢女、傭人和護衛,進駐林。
兒子林北辰從懂事起,就錦衣玉食,含金銜玉,極盡奢華。
很多人都說,林北辰之所以成為雲夢城中的敗家子,是因為戰天侯把他給慣壞了。
後來隨著戰天侯沙場兵敗,觸怒皇帝陛下,抄家之後,這座雲夢城中最大的府邸就被封禁,很多人也只能遠遠地看一眼,豔羨地感慨兩句類似於‘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之類的話,這座雲夢城首屈一指的豪宅,基本上是就成為了禁地。
所以今日侯府大門重開,還是吸引了很多人注意。
此時,夜已深。
宅邸中難得地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