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著一起流了下來。
“嗚嗚……香川先生……我不是故意要來打擾你的,河野先生爬我的窗戶……嗚嗚……”
香川律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著:“沒關係的,我已經叫了保鏢和警察,他們很快就會到了。”
“真的嗎?”悠真不哭了,抱著枕頭,抬起淚眼婆娑的眼睛。
香川律鎮定自若,完全不像一般人面對危險分子的態度。可是悠真太緊張了,以至於他忽略了這些細節。
門外的聲音越來越癲狂。
“悠真,出來!悠真!”
“香川,不要多管閒事!讓悠真出來!”
“我要用電鋸了,我不想嚇你的,但這是你逼迫我這麼做的。”
電鋸的聲音響起來,一刀一刀割在人的耳膜上那樣,雖然香川先生的房門材質堅固,但這樣下去很快也會在河野激烈的進攻下被劃破。
悠真把臉埋在枕頭裡,微微發抖:“你會讓我出去嗎,香川先生。”
怎麼可能。香川律在心裡面無表情的想。
悠真埋著臉聳著肩的樣子這麼可愛,光著的腳趾踩在他的地毯上,因為剛才的奔跑而透出鮮嫩的紅色。
這樣的悠真出去會被立刻吞掉的,他怎麼可能會讓悠真出去。
悠真沒有聽到香川律的回答,尤為感到不安,他從枕頭裡露出一雙眼睛:“香川先生……”
“想什麼呢,”香川律轉身走向床邊,拉開床頭抽屜從裡面取出一把精巧的手.槍,微微一笑:“如果河野先生要闖進來,那就讓他闖進來好了,我是絕不會讓青山君出去的。棄人於危難之中可不是香川家的作風。”
咔噠一聲,香川律給手槍上膛。
香川先生……真是帥氣啊。
悠真呆呆地看著,連門外恐怖的聲音都聽不見了。現在的香川律在他眼裡簡直就是閃著光的救世主,是解救他於奇怪的水生火熱生活中的不二人選。
慶幸的是香川律沒有用到開.槍的機會,香川家的保鏢來的非常快,以專業的身手控制住了河野,將他移送警署。
河野被押走時表情扭曲,口中大叫著悠真的名字,雙目赤紅,和曾經那些發狂的人看起來別無兩樣。
悠真一個勁地對著香川律道歉,為給他帶來麻煩而深感愧疚。
香川律摸著他的腦袋:“不是你的錯,非要說起來,青山君也不過才二十歲就要遇到這種程度的恐怖襲擊,應該是最害怕的。要喝點溫水嗎?”
悠真:“我……我不能再添麻煩了,如果您要解僱我,我……我也是能理解的。”
香川律只是笑了一下,給他遞來一杯溫水,讓他不要多想。
悠真囫圇將水吞下肚,溫水酸酸甜甜好像是加了梨膏,讓他緊繃的精神得到一絲絲緩解。
“恐怕你今晚一個人睡不著,就在我這裡睡吧,我剛好凌晨有一個跨國會議,晚上沒辦法睡覺,床借給你用好了。我會在裡面那個房間工作,如果害怕的話,就叫我吧。”香川律體貼說道。
香川律真是一個大好人、慈善家。
悠真不願意再給這麼個好人增添負擔,他想拒絕,可睏意來得洶湧,讓他的腦袋瞬間短路了:“不、不用了……”
香川律抱著他的肩膀,帶著他往床邊走:“就這麼定了,你好好休息。”
悠真:“謝……謝謝。”
香川律輕輕笑著:“不客氣哦,青山君。”
以往這種情況,悠真會失眠整整一個晚上睡不著覺,但今天也許是香川先生的幫忙,也許是香川家的床太舒服了。
他打了一個哈欠,連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
香川律走到床邊,看著悠真酣睡的面容。
悠真睡覺的樣子很乖,會把一大半的臉藏起來,好像他自己的臉是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一樣,明明是異常明麗的一張臉,卻時時刻刻都要藏著。
他的手放在臉旁邊,五指緊緊攥著枕頭,在睡夢中他也如此緊張。
“你很特別啊,”香川律輕輕笑起來,眼睛卻晦暗:“好像所有人都會被你吸引,被你誘惑,為你神魂顛倒失去理智,而你……你對自己的處境沒有一個正確的判斷,也絲毫不會運用自身魅力。揹負原罪的人竟然能活得這麼幼稚。”
他的食指覆蓋上悠真眼尾下方鋼筆墨漬一樣的小點,輕輕摩擦:“就連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