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的喊聲戛然而止,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大殿內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宋霸天猛地站起身,龍顏震怒,厲聲喝問道:“瓦崗寨李密怎麼了?快說!”
信使跪倒在地,渾身顫抖,語不成句:“李密……他……他聯合了……”
“聯合?聯合了什麼?!”宋霸天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信使的衣領,雙目圓睜,彷彿要噴出火來。
“李密……聯合了王世充、李世民……率軍……十萬……殺奔東都而來……”信使斷斷續續地說完,癱倒在地,臉色蒼白如紙。
“什麼?!”殿內眾人聞言,頓時一片譁然。
“砰!”宋霸天重重地拍案而起,怒不可遏道:“好一個李密!朕本想招安於他,他卻背叛朝廷,與亂臣賊子為伍,真是罪該萬死!”
“陛下息怒!”魏徵上前勸諫道,“當務之急,應速派大軍前往東都,抵禦叛軍。”
“陛下,”一直沉默不語的李靖上前一步,拱手說道,“李密此人雖為草寇出身,卻極善用兵,不可小覷。更何況,他還聯合了王世充和李世民,實力不容小覷。臣建議,應立即調集精兵強將,由臣親自率領,前往東都平叛!”
宋霸天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沉聲問道:“李將軍,你需要多少兵馬?”
“回陛下,臣需精兵二十萬,糧草輜重……”李靖話未說完,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侍衛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跪倒在地,高聲稟報道:“陛下,大事不好!秦王殿下……秦王殿下他……”
“李世民怎麼了?”宋霸天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侍衛的聲音顫抖著,像是怕極了什麼,卻還是不得不繼續說下去:“秦王殿下他……他率領玄甲精騎……反了!”
“什麼?!”宋霸天只覺得眼前一黑,險些站立不穩。李世民,他最信任的兒子,竟然也背叛了他!
李靖臉色一沉,看向宋霸天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他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席捲而來……
大殿內,死寂如同凝固的冰霜,壓得每個人喘不過氣。宋霸天身形晃了晃,險些跌坐在龍椅上,雙目赤紅,咬牙切齒地吐出幾個字:“好,好得很!朕的好兒子!”
李靖眉心緊鎖,上前一步沉聲道:“陛下,李世民此舉雖是叛逆之舉,但此刻東都危急,當務之急是穩定軍心,集中兵力對抗李密聯軍。”
宋霸天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悲憤和怒火,聲音沙啞地問道:“李將軍有何良策?”
李靖拱手道:“臣願領兵十五萬,死守東都。只是……”他頓了頓,看向宋霸天,“陛下,李密用兵如神,王世充老奸巨猾,李世民又手握精兵,我軍雖佔據地利,但兵力懸殊,恐難持久。為今之計,唯有……”
“唯有如何?”宋霸天追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希冀。
李靖沉默片刻,緩緩道:“唯有分化瓦解。”
“分化瓦解?”一直沉默不語的魏徵站了出來,拱手道,“陛下,臣以為李將軍所言有理。李密雖然聯合了王世充和李世民,但三人之間並非鐵板一塊,各懷鬼胎。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從中挑撥離間,分化瓦解他們的聯盟。”
宋霸天沉思片刻,緩緩點頭道:“魏愛卿所言甚是。只是,該如何分化他們呢?”
魏徵捋了捋鬍鬚,胸有成竹地說道:“陛下,李密此人雖然野心勃勃,但並非毫無弱點。他出身草莽,最重名聲和義氣。我們可以派人前往瓦崗寨,散佈謠言,說王世充和李世民欲聯手除掉他,獨吞勝利果實。同時,暗中派人聯絡李密,表示願意與他單獨議和,封他為王,劃地封疆……”
宋霸天沉吟片刻,最終下定決心,道:“好,就依魏愛卿之計!傳朕旨意,立即派使者前往瓦崗寨,務必說服李密與朕談判!”
……
數日後,瓦崗寨。
李密身穿鎧甲,端坐在帥帳之中,聽著探子的彙報,劍眉微蹙。
“你是說,隋帝派了使者前來,要與我軍議和?”
“正是。”探子跪在地上,低頭答道,“那使者還帶來了許多金銀珠寶,說是隋帝的一點心意。”
李密冷笑一聲,將手中的酒樽重重地放在案几上,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宋霸天這是想用這些黃白之物來收買我嗎?他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將軍,那使者還說……”探子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了李密一眼。
“還有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