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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休看著楚皇,總覺得自己被他拉上了賊船。
明明自己從來沒想過入仕,這次參加校閱,也只是迫於那道旨意。
怎麼莫名其妙,參加完校閱,又要參加科舉。
而且……
這次,如果不中,還要重罰。
實在是......奇怪。
猶豫了片刻,見楚皇似乎並沒有打消讓自己參加科舉的念頭。
方休一臉無奈,起身朝楚皇行了一禮:“臣......告退。”
方休離開後,楚皇將手中的文章放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良久,才道:“斟茶。”
暖閣外,劉成端著一壺溫茶走了進來。
楚皇一口將茶飲盡,問道:“方才,安平伯子所說,你可聽見了?”
劉成低著頭,用陰柔的聲音道:“奴婢只聽清了一二。”
楚皇抬眸,看了他一眼,頗為感慨地道:“朕遍覽文史,歷朝歷代,所吸取的教訓之中,尤以偏聽偏信為甚。
朕心知,偏聽則不明,偏信則闇,因而時常記在心裡,引以為戒,不成想,今日,竟重蹈覆轍。”
劉成聽見這話,蒼老的臉上露出驚懼之色,忙不迭跪在地上,重重地磕頭。
“奴婢萬死。”
不一會,額頭便滲出血跡,將暖閣的地毯都染成紅色。
畢竟此人從小便侍奉在他左右,那麼多年,即便是條狗,也有感情。
見他這樣,楚皇不由有些心軟,說道:“朕知道,你也只是偏信了坊間傳言,此番教訓,牢記於心,下次不可再犯,起來吧。”
“奴婢謝陛下隆恩。”
劉成不顧自己頭破血流,又重重地磕在地上。
“下去吧。”
楚皇揮了揮手,說道。
劉成惶恐地低著頭,緩緩退去。
楚皇將案上最後一點酒倒入玉杯,抿了一口,若有所思地看起了文章。
茶馬互市,改土歸流……
真能像他所說那樣,順利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