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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休走到吳毅的面前,問道:“怎麼回事?”
吳毅臉上露出不忿之色,從推車上拿起一碗酸梅冰沙,問道:“這碗冰沙賣多少銀子?”
方休看了一眼推車的小販。
推車的小販面露難色,回答道:“回大人,一碗酸梅冰沙一兩銀子。”
吳毅怒道:“一碗冰沙賣一兩銀子,這和搶有什麼分別?
更可況,這冰沙,春風樓才賣十文錢,怎麼到了這裡,便要賣到一兩銀子。”
推車的小廝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方休卻是笑了,說道:“我當是什麼事情,不就是一碗冰沙,堂堂吳大公子,還在乎這一兩銀子?”
吳毅道:“不是銀子的問題,只是這些奸商實在可惡,十文錢銀子的東西僅僅只是換了一個地方,就賣到一兩銀子,過分!”
方休聽見這話,瞬間不樂意了,說道:“人家明碼標價,買與不買,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什麼叫做過分,什麼叫做奸商?”
吳毅看了方休一眼,問道:“你跟誰是一夥的,怎麼盡幫著這些奸商說話。”
“咳咳......”
方休咳嗽了兩聲,說道:“我這叫做幫理不幫親。”
吳毅見他這副樣子,臉上露出狐疑之色,上下打量了那小廝一眼,突然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終於,一道靈光在腦海中閃過,他想起來了,這傢伙不是方府的護衛嗎?
吳毅瞪著方休,怒道:“我說你為什麼幫著他們說話,原來那個奸商就是你!”
“你說誰是奸商?”
方休據理力爭,說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市場決定價值。
同樣一碗冰沙,春風樓裡賣十文錢銀子,校閱場上賣一兩銀子,這是由市場決定的。
在春風樓,除了冰沙,還有其他清涼解暑之物,實在不行,一碗茶水也不過三四文錢。
可在校閱場,真正能夠清涼解暑的,卻只有冰沙,而且,烈日之下,儲存冰沙談何容易,一兩銀子乃是正常的價格。
更可況,這是明碼標價,想要買的人自然會買,不想買的也不會強求,何來奸商一說?”
吳毅被方休這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想要辯駁,一時之間,卻找不到理由。
只好擺了擺手,說道:“我說不過你,反正奸商就是奸商,今天我吳毅就是渴死,熱死,也絕不會吃你一口冰沙!”
方休聳了聳肩,說道:“隨便你。”
接著,從小販手裡取出兩碗綠豆冰沙,走回座位上。
一碗遞給趙嫣,一碗自己吃了起來。
吳毅見狀,回頭看了那推車一眼,咬了咬牙,還是沒有掏錢。
氣呼呼的走到方休身邊,坐了下來。
不遠處,原先的校閱場已經搬上門框和角旗杆。
乙組兩隊的隊員也已經在場邊熱身,比賽即將開始。
觀眾們陸續進場,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將整個校閱場填滿。
除了為楚皇和百官預留的貴賓區,普通區可謂是座無虛席。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期待與興奮的表情。
場上場下,一片大戰在即的熱鬧氣氛。
與此同時,十幾個滿載著各種點心和冰沙的小推車也在校閱場上四處走動起來。
每到一處地方,便要駐足許久。
之前被吳毅痛罵奸商的那輛推車,剛進入普通區,車上的冰沙便被一掃而空,便是點心,都只剩下幾塊較為油膩的。
吳毅見到這一幕,臉上浮現極度詫異的表情,脫口而出道:“一兩銀子的冰沙,竟然賣的這麼快,京師什麼時候多出了這麼多的有錢人?”
方休吃著冰沙,瞥了他一眼,說道:“這就叫做市場決定價值,你剛才不買,現在想買也不一定能買得到了。”
吳毅定了定神,倔強地道:“我說過了,我吳毅就是渴死,熱死,也絕不會吃奸商的一口冰沙!”
方休搖了搖頭,懶得理他。
旁邊的趙嫣則是饒有興趣地看著校閱場,像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小丫鬟。
又像是一個天生好奇的問題寶寶,不停的向方休詢問各種問題。
“足球是什麼樣子的?”
“和蹴鞠沒有太大的區別。”
“那個人為什麼要拎著一個銅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