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的師傅們總教導兒臣一些大道理,卻沒有一個人告訴兒臣,什麼是民不聊生。
直到遇見師父,師父帶兒臣去救濟流民,兒臣才知道,原來在京師,也有那麼多百姓生活不如豬狗......”
聽到這,楚皇的臉已經徹底黑了。
還好......
暖閣裡,只有自己和劉成。
不然,昊兒這話,若是讓文武百官們聽見,定要跪在地上,哭天喊地,要以死謝罪了。
“咳咳......”
楚皇有些尷尬,說道:“應當不至於此......”
“兒臣親眼見到了,京師中有人為了一碗僅能果腹的粥,大打出手,已至頭破血流。
那碗粥只是由小米煮成,稀的可以見到碗底,偶爾能見到一些菜葉,父皇的獵犬,每天都有羊骨和肉粥,京師的百姓,卻連這麼一碗粥,都要拼了命去搶,兒臣見了......”
孩子的心,大多都是善良的。
想到那日,與自己一般年紀的孩子,面黃肌瘦,跪在地上,只為填飽肚子。
趙昊覺得心裡難受到了極點,哽咽著,幾乎說不出話。
楚皇見到這一幕,卻是徹底震驚了。
中原之地受災,有難民為求活路,背井離鄉,北遷至京畿之地。
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
也與內閣眾臣商議過,定了救濟之法。
原以為情況會好一些,卻沒有想到......
這還只是京畿之地,天子腳下,救濟的糧食絕不會被剋扣的情況下,百姓都已經苦到了這般地步。
更可況那受災的中原之地。
想到這,楚皇有些憤怒,看向劉成,問道:“皇子說的,可屬實?”
作為司禮監掌印兼秉筆,劉成幾乎是楚皇的耳目,手下有獨立的情報機構,類似於明朝的東廠制度。
平日裡,也會向楚皇稟告。
可從沒有提起過這件事。
劉成冷汗直流,顫聲道:“京師確有流民如皇子殿下所言,過的不如豬狗......
可只是少數,大部分流民得了朝廷的救濟,雖不如普通百姓,卻也足以維持生計。”
趙昊聽見這話,怒了,一雙明亮的眸子,瞪著劉成,大聲道:“成千上百的流民,在劉公公的眼裡,只是少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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