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在距離乞顏弓幾十公里外的位置。
兩萬騎兵如同浪潮般,向前湧動。
放眼望去,真的好似大海,無邊無際。
這些便是乞顏部的真正主力,統帥便是乞顏部皇帝——乞顏雄。
不同於大楚,皇帝御駕親征一次,乃是極為罕見的。
對於草原諸部而言,各部族的首領親征,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甚至不少人都是作為先鋒,領頭衝鋒陷陣。
當然,統領這麼多的人,乞顏雄也不可能像那些小部落一般,身先士卒,衝鋒陷陣。
此時此刻,他正騎著馬,在大軍中間的位置,旁邊全都是精銳的護衛。
還有一些武將。
在這些乞顏部武將之中,一道身影顯得極為的顯眼。
這個人便是康王府的使者,袁俊哲!
“你們大楚可有這般威猛的戰士?”
乞顏雄看著面前的大軍,豪氣沖天,臉上帶著笑容,開口問道。
袁俊哲聽見乞顏雄冷不丁冒出來的一句話,先是一怔。
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思考了片刻,方才道:“乞顏部的雄師,便如同草原上的雄鷹,鷹擊長空,自由自在,睥睨天下。
我們大楚想要的只是守護一方淨土,安心的種田養家,僅此而已。
因此,建造了許多的城池,城塞,便如同這辛苦勞作的耕牛一般,體格壯大。
雄鷹雖是睥睨草原,遇上了耕牛,卻也不一定拿耕牛有什麼辦法......”
這話說的還算是有些水準,最起碼沒有失了大楚的體面。
來這裡之前,袁俊哲便想好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在保證不激怒乞顏雄的情況下,儘可能的維持大楚,大楚朝廷和大楚皇族的體面。
當然,這個僅僅只是盡力而為。
最為重要的還是攘除佞臣方休!
只要能夠達到這個目的,還是可以做出很大的讓步的。
果然。
乞顏雄聽見袁俊哲將乞顏部比作雄鷹,將大楚比作耕牛,並沒有發怒。
只是呵呵的笑了兩聲,隨即,用豪邁的聲音,大聲的道:“雄鷹奈何不了耕牛,狼群卻是從沒有將耕牛放在眼裡。
我們乞顏部是雄鷹,草原諸部加在一起,卻是狼群!”
袁俊哲聽見這話,沉默了,並沒有反駁。
嚴格意義上說,他並不是一個使節。
只是一個......說客。
因此,他所需要做的僅僅只是如此,既然乞顏雄都這麼說了,那麼他也沒什麼好辯駁的。
他這麼想著,前面忽然傳來了一些聲音。
隨即,大地的震動好似要強烈了一些。
袁俊哲雖是沒有在草原上生活的經驗,可是待了這麼多天,卻也是能夠察覺到細微的變化。
前面......來人了!
果然,前面的騎兵們開始變換陣型。
行軍的速度也是放緩了下來。
身旁的武將也是停止了嬉笑,恢復了嚴肅的表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幾個斥候縱馬來到了中營。
稟告後,一個千夫長來到乞顏部皇帝的面前,稟告道:“皇帝陛下,前面是狼騎。”
“狼騎?”
乞顏雄聽見這話,眉頭微微一皺,冷聲道:“朕不是派他們去秋寧鎮了嗎?乞顏弓沒有攻下秋寧鎮?”
這語氣中帶著一些疑問,還有一些失望。
乞顏弓乃是他最滿意的兒子。
若是沒有意外,以後也定然是乞顏弓繼承他的位置。
只是......
在這樣的條件下,坐擁乞顏部最為精銳的狼騎,竟然沒能攻下秋寧鎮。
還是讓他很失望。
不是對沒有攻下秋寧鎮失望,而是對他很失望。
千夫長沒有回答,猶豫了一下,還是道:“烏蘭將軍說,秋寧鎮沒有守軍......”
“沒有守軍?”
那千夫長話音落下,不止是乞顏雄,其他的人也是一陣疑惑,其中也包括了袁俊哲。
沒有人比他們更加的瞭解。
秋寧鎮乃是大楚北方四州抵禦草原諸部的第一道防線,乃是重中之重。
駐守在這裡的也都是精銳。
秋寧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