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看著面前發生的這一幕,整個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方休卻好似坦然了一般,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開口道:“陛下,科舉制度到了今日,已經到了不得不變的地步,無論您是否同意,內閣是否同意,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是否同意,科舉都必須有所變化!”
他說到這,沒有再繼續說多餘的廢話,只是端端正正的站好,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就這麼轉身離開了!
“臣告退!”
方休轉身離開,整個暖閣一片寂靜。
楚皇坐在原地,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在他的眼裡,方休還是那個才華出眾,有王佐之才的天才,可是這麼轉眼之間就成了一個權臣,成了一個佞臣。
這......究竟怎麼了?
劉成站在楚皇的深厚,卻好似早有預料一般,表情都沒有太過的詫異,反而是深深的嘆了口氣。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楚皇方才反應過來,冷聲的大喝:“來人!”
“陛下,有何吩咐?”
進到暖閣的是五品御前侍衛,乃是宮裡御前侍衛幾個總管之一。
當然,前段時間楚皇微服私訪的時候,他並沒有跟在身旁,而是負責宮裡的守備。
“去,把方休給朕捉拿過來!”楚皇的臉上仍是憤怒之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聲音都有些嘶啞。
那御前侍衛聽見這話,卻是沒有領命,反而抬眸看向了楚皇。
面露猶豫之色,隨即表情逐漸變得堅定,開口道:“陛下,臣想知道,新安候犯了什麼罪,陛下要捉拿新安候?”
楚皇聽見這話,怔住了。
隨即,勃然大怒,騰的一下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一拍桌子,罵道:“朕要捉拿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去了一趟江南道,竟是連宮裡面的御前侍衛都敢反駁自己了。
誰知道,讓他沒有想到的事情還在後面。
只見那御前侍衛面露堅定之色,拱了拱手,大聲的道:“回稟陛下,新安候乃是四位輔國大臣之一,於國於民,都是盡心盡力,深受百姓們的愛戴。
若是你沒有任何理由,便要捉拿新安候,恕臣直言,臣難以服命!”
此話一出,整個暖閣又是一片寂靜。
這一次,楚皇好似明白了什麼,下意識的看向了身旁的劉成。
劉成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
但他臉上的表情已經告訴了楚皇,究竟發生了什麼。
“滾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皇一拍桌子,罵了一句。
那五品的御前侍衛並沒有惱怒,更沒有惶恐,只是拱了拱手,道:“臣告退!”
緊接著,就這麼轉身離開了!
從剛才的方休到現在的御前侍衛,竟然都視楚皇於無物。
這在以前,或者說在任何一個時候,都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楚皇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這皇宮已經不是他的皇宮了,而是方休的皇宮!
楚皇想到這,不由得看向身後的劉成,表情十分的陰沉,冷聲的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劉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告訴朕!”
劉成不敢有絲毫的隱瞞,跪在了地上,哭道:“回稟陛下,奴婢.....奴婢的確是發現了一些端倪,但是奴婢,奴婢不敢告訴陛下您。”
“什麼端倪?”
楚皇的表情十分的冷,看著劉成,開口問道。
劉成猶豫了一下,回答道:“奴婢有個乾兒子,叫做張文,奴婢隨您離開京都府,去那江南道的時候,宮中的事物便是由張文負責。
奴婢離開以前,張文唯命是從,奴婢說一,他不敢說二,奴婢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
可是從江南道回來以後,奴婢卻是發現,這張文他變了!
奴婢說什麼,他想聽便聽,不想聽便不聽。
奴婢幾次想要懲戒他,但是宮裡面的人卻是已經不聽奴婢的了。
奴婢說什麼,手下的那些宦官、宮女都要問一句,張公公知道了嗎?
奴婢去與奴婢的乾兒子說話,他三句兩句的離不開新安候。
凡是都是新安候的吩咐,新安候這麼說的,新安候要這麼做......
因而,那個時候,奴婢便知道了,這宮裡面......早就是新安候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