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沒有理會他,完全當他不存在,笑了許久,等到眾人都有些不耐煩了。
他才抬眸,看著剛才那戶部的主事,伸出手指著他,大笑道:“江山社稷不可笑,但是你們這些人確是可笑的很!
明明是為了一己私利,竟是扯到什麼士紳,什麼百姓!
本伯爺問問你們,你們這裡面哪一個人,家裡不是良田千畝?
這地丁合一,說到底不就是讓你們這些蛀蟲多交些稅銀,讓那些窮苦百姓們少交些稅銀?
此策究竟是有利於民,還是有害於民,三歲孩童都知曉,你們卻在這裡搬弄是非,你們心裡究竟是如何想的,真當天下人不知嗎?
可笑,實在可笑啊!”
眾人聽見這話,臉上紛紛露出憤怒之色。
可是,一時之間,他們竟是想不到什麼好的語言去反擊方休。
畢竟他們心知肚明,方休說的這些話,其實並沒有錯。
可是......
這些王公貴族又怎麼會承認這些呢?
正當所有人都期盼著又一個人能站出來,為他們這些人蛀蟲說說話的時候。
不出所望,戶部侍郎成遠站了出來,指著方休,大聲的道:“依我看,新安伯才是那個蛀蟲吧?
別的不說,新安伯的府上難道就沒有良田千畝嗎?
據我所知,新安伯不止在京畿之地有良田,在中原道也有良田,乃至在江南道都有良田。
既然新安伯認為這地丁合一之策乃是利國利民之策,怎麼沒見新安伯先做表率?”
戶部侍郎話音剛落,方休就從懷裡取出了一沓銀票,拍在了桌上。
囂張的聲音,隨之傳遍整個康王府。
“這裡是一萬兩銀票,現在就可以拿到寶樂坊兌成銀子!
雖然還沒有到交納稅銀的時候,不過你這狗東西這麼說,本伯爺就提前把他交上了,你們呢!?”
方休站了起來,環顧四周,大聲的質問道:“本伯爺的稅銀在此,你們的呢!?”
“這......”
眾人見到這一幕,都是面面相覷。
這一萬兩銀子絕對是夠了,而且一定是超的。
但是,在場的諸位,除了新安伯,又有誰能一下子拿出足足一萬兩銀子?
即便是拿的出來,怕是也沒有人願意吧?
每一個被方休看到的人,全都是低下了自己的腦袋,生怕被他點出名字。
方休見狀,笑的更加輕狂,大聲的做了總結:“滿殿公卿,皆懦夫也!”
“......”
眾人無言。
被人罵作懦夫,總比損失銀子來的強。
更何況他們雖然憤怒,可實際上並不佔著理。
戶部侍郎成遠也沒有想到方休的身上竟然會帶著這麼多的銀票,而且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拍了出來。
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這個時候,方休的目光卻是落在了他的身上:“成遠,你個狗東西掌管天下錢糧,對這地丁合一之策利弊自然比誰都清楚,卻還在這裡堂而皇之的大放厥詞!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這戶部侍郎究竟是怎麼做的!?”
成遠聽見這話,知道自己不應答是躲不過了。
於是,冷哼了一聲,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淡淡的道:“在下乃是朝廷命官,新安伯你一口一個狗東西,是在蔑視朝堂嗎?”
“哈哈哈哈哈哈......”
方休聽見這話,又笑了。
這一次是發自內心的笑,他真的沒有想到,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他竟然還能找到話說。
而且是這麼沒有水平的話。
於是,十分不屑的回道:“首先,這裡是康王府,並非朝堂,第二,本伯爺乃是勳貴,你雖是戶部侍郎,那也只是在朝堂上是戶部侍郎,離開了朝堂,只是普通百姓。
本伯爺罵你兩句,又如何?”
說到這裡,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又道:“而且,你將康王府比作朝堂,莫不是認為康王殿下有謀反之心,迫不及待想要取代陛下嗎?
當今聖上正值壯年,龍體安康,你說這些話,究竟是何意!?”
“新安伯慎言!”
一直沒有說話的康王聽到這裡,終於是忍不住站了出來。
方休聽見這話,看了他一眼。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