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閣老都這麼說了。
這些士紳自然也是沒有辦法。
周閣老那是何等人物,他拿新安伯都沒有什麼辦法,更何況是他們呢?
可是,有個人卻是突發奇想,開口道:“周閣老,您看若是我們把地賣了,怎麼樣?”
“把地賣了?”
眾人聽見這話,都是用奇怪的表情看著他,顯然是把他當成了傻子。
那人卻是笑了笑,說道:“對,咱們全都賣了,朝廷規定,田地買賣的時候,是不能收繳田賦的,需要之後補上。
咱們要做的就是拖,只要拖的時間足夠長,新安伯就拿我們沒有辦法!”
眾人聽見這話,全都是面露思索之色。
“劉兄此言有理啊!”
“甚是有理,那新安伯再如何蠻橫,還能大的過朝廷?大的過律法!?
朝廷的規定,便是他新安伯再如何受陛下的器重,也是要遵守的!”
“可是......”
這個時候,卻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見:“可我聽說新安伯做事從不按律法來,因為他有腦疾,犯了什麼事,全都推給腦疾,朝廷裡對此也是頗為微詞,可卻沒人有什麼辦法。
若是這一次新安伯還是犯渾,用同樣的辦法對付我等,我等應該如何應對?”
“呵,無非就是一個死字!他想要動我的田,門都沒有!這田,我第一個賣了!”
“我也賣!”
“我也賣!”
“只要大家齊心協力,一同賣田,他新安伯又能有什麼辦法?莫不是把我們全都給抓起來!?”
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老爺,大事不好了,老爺!”
說話那人轉頭看去,發現竟是自己府上的下人。
他皺起眉頭,訓斥道:“平日裡我是怎麼教導你們的,慌慌張張,大吵大鬧,成何體統!?”
那下人卻是沒有功夫理會這麼多,砰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哭的眼淚鼻涕到處亂飛,大聲的道:“老爺,不是小的忘記了,是......
是......”
“是什麼,你說啊!”
旁邊計程車紳們見到這一幕,心裡都是咯噔一下,莫名覺得心慌。
在這個節骨眼上,可千萬不能出什麼亂子啊!
可接下來,那下人的話卻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如墜冰窟。
“老爺,衙門來人了,說是老爺您犯了錯,要帶您回衙門,那些兵丁怕是馬上就要追到這兒了!”
那人聽見這話,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隨即,又強壓下心中的恐懼,問道:“可知道他們給我定的罪名是什麼?”
那下人聽見這話,想了想,猶豫道:“好像......沒有罪名。”
“沒有罪名?”
那人聽見這話,怒斥道:“簡直荒唐!我怎麼說也是朝廷命官,縱然是新安伯也不能沒有任何罪名就把我抓進去吧!”
說到這裡,他看向了端坐在正座的周閣老,臉上的表情舒緩了一些,道:“周閣老,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周閣老卻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也不知是裝作沒有聽見,還是真的沒有聽見。
其餘人見到這一幕,卻好似明白了什麼,一個個的都是有些坐立不安。
這個時候,外面又傳來聲音:“老爺,大事不好了啊!”
又來?
眾人聽見這聲音,都是覺得一陣鬱悶。
這新安伯莫不是真要把中原的所有士紳都給抓起來?
他們心裡剛升起這個念頭,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整齊的步伐聲,還有刀劍碰撞盔甲的聲音。
瞬間,心裡涼了大半。
便是那周閣老也沒有想到事情竟是會發展到這一幕,表情有些茫然。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時候,周府的門被人從外面撞開。
一隊兵士衝了進來,領頭的是一個校尉。
校尉手裡拿著一張文書,沒有給在場士紳們說話的機會,直接唸了起來。
“周正,劉勇,柳道一......”
被點到名字的人都是放鬆了下來。
因為他們已經聽到了周閣老的名字,既然自己的名字能夠和周閣老並列,那說明極大可能是不會再出什麼問題的。
周閣老那是什麼人物?
便是當今天子都要給幾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