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子們一個個的都是義憤填膺,面露憤怒之色,嚷嚷著要讓新安候怎麼怎麼樣。
禮部侍郎見到這一幕,自然是在心底鬆了一口氣。
但是,他心裡面十分的清楚。
這些士子們做什麼,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們會在乎,陛下會在乎,閣老們會在乎,自己也會在乎。
可是新安候怕是不會在乎,甚至壓根當作沒有看見他們。
即便如此,去還是要去的。
不然留在這裡,像個什麼樣子?
禮部侍郎這麼想著,也是跟著這些書生們振臂高呼,好似被他們的氛圍給感動了一般。
就這樣,成千上萬計程車子們浩浩蕩蕩的離開了皇宮,前往了城南,方府!
京都府作為楚國最大的城市,沒有之一。
從城南到城北,若是徒步而行,至少也要半個多時辰。
因此,這一路上,這麼多的人倒也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不少的百姓們都是怔怔的看著這一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偶爾有幾個讀過書的,識字的見到這一幕,覺得感同身受,覺得熱血沸騰,卻也只是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科舉之變......
其實與他們沒有什麼關係。
無論怎麼變,他們都已經跟科舉無緣了。
天賦擺在那裡,縱是寒窗苦讀十餘年,怕是也考取不了一個功名。
如今他們的心思全都放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希望自己的孩子有朝一日能夠出人頭地!
但是,孩子還小,科舉之變,變了若是能容易一些,考取功名能更簡單一些,也未嘗不可。
因此,他們沒有站出來。
而這些手拿論語,浩浩蕩蕩的前往方府的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那就是年紀不小了。
他們已經沒有辦法再接受科舉之變。
科舉稍微有一些變化就意味著他們寒窗苦讀十餘年全都化為了泡沫。
縱然有一個進士科和明義科和明經科。
可是在他們的眼裡,路卻是比以前窄了,這......他們沒有辦法接受。
一群人走走停停大約將近一個多時辰,總算是從皇宮挪到了方府的府門前。
雖說方府的府邸非常的氣派。
可是也容不下這麼多的人。
因此,大部分的人都是站在這方府的不遠處的街道上,也不說話,就這麼默默的站著。
他們希望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不滿,用這種方式逼迫新安候出面,從而達到逼迫新安候讓步的目的。
這一行動已經被證實了效果非凡。
他們剛剛到皇宮前,待了還沒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堂堂的禮部侍郎不就是出面了麼?
而且還給了他們詳細的解釋,甚至參與到了他們的行動中,成為了他們的一員。
這些......足夠了!
當然,跪是不可能在跪的。
跪在皇宮前,那是跪天子。
在方府前算什麼?
新安候,雖說有小閣老的名號,可是本質上只是一個武勳。
他們可是士子,是讀書人,讓他們跪一個武勳?
不存在的!
因此,所有人都只是站著,默默的站著。
...........
方府,庭院內。
方休正看著話本,吃著秀兒剛剛做好的冰淇淋,感覺全身上下都是一陣清爽。
這時,院子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簡直是太熟悉了。
每次出了一些什麼事情就會有人過來。
而且一定是在家門口發生的事情。
不用多說,方休自然也就明白了。
沒等那小廝站住,方休頭都沒有抬,就淡淡的道:“是府門外來人了?”
那小廝微微一怔,顯然沒有想到自家少爺竟然這都能夠想得到。
詫異了一瞬後,又釋然了。
自家少爺那是什麼人,人中龍鳳,猜到這個,還不是極其簡單的事情。
因此,他只是不慌不忙的道:“回少爺的話,的確如此,外面來了不少人,手裡拿著書,看上去得有幾千號人,只是站著,也不說話,也不做什麼其他的事情。”
方休聽見這話,放下了話本,看向了那小廝,開口問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