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天色已經發亮了,帶著些天青色,看起來又有些灰濛濛的。
對於晝長夜短的夏天來說,距離天亮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留給邊語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
眼前這座山雖然並不太高,但一路都是上坡路,所以難度並不會低。
“加油吧,少年們!溫馨提示一下,如果各位在日出之前沒有到達山頂,是會有懲罰的哦!”
懲罰?
肖羽瓊和傅以還有祁思宇都是參加過綜藝的,他們三個人聽到這個詞就整個人都不好了,立馬騎上車,二話不說就開始出發。
剛剛歇了一會兒,狀態很好,再加上山腳下的公路還算平坦,他們三個人騎得飛快,邊語和邊夢還有魏銘緊隨其後,跟在後面追。
涼爽的風撲面而來,公路兩旁的花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一呼一吸之間,有種沁人心脾的舒適感。
也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幾個人唱起了歌。
肖羽瓊他們三個是藝人,祁思宇更是個愛豆,唱歌自然是好聽的。
而邊夢一心想要進娛樂圈,從小又是被當做豪門千金培養的,唱歌自然不在話下。
邊語在穿書之前,就是個素到不能再素的普通人,按部就班地學習,按部就班地考上大學,畢業後再按部就班地工作。
她唱歌自然是沒有他們幾個人好的,但是在普通人當中,倒也算是唱得不錯了,加上她的音色好聽,比起其他幾個人也沒差多少。
更何況這會兒唱歌,大家用的全是感情,沒有技巧,但凡不是啞巴,就能吼兩句,
但是在輪到魏銘接的時候,他還是卡住了。
魏銘頓了頓,他說:“要不趁著還沒忘,我們一起來背詩吧?”
“噫籲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蠶叢及魚鳧……”
“???”
“!!!”
“……”
你是魔鬼嗎?
——【好好好,高考完還不肯放過我。】
——【那些試圖遺忘的知識,此時此刻都在攻擊我的大腦。】
——【做人不要太魏銘!】
——【社會真殘酷,並不會因為我還是個準大學生就放過我。】
祁思宇嘴角一抽,當即喊話道:“兄弟,自己人,別開腔!”
——【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心聲。】
——【祁思宇,請做你自己,不要演我。】
——【……】
然而邊語卻很高興,她一邊用力地蹬著山地車,一邊非常神經質地喊道:“啊啊啊啊啊!好刺激!好應景!快快快,再多背兩句!”
越往山上騎就越費力,但越費力邊語就越興奮,從頭到尾都毫不掩飾她的躁動,就連臉上此時此刻彷彿都寫著兩個字——有趣!
——【這姑娘有種變態的美感在身上。】
——【就喜歡這種精神狀態不正常的,我要去關注她。】
——【此生無緣做朋友,讓我們一起來做病友!】
“……”
祁思宇的車身一歪,差點倒下來。
好好好,又瘋一個。
他一扭頭,盯著肖羽瓊和傅以說:“你們倆能不能管管他們?”
管?怎麼管?
肖羽瓊翻了個白眼:“你行你上啊!”
祁思宇氣得不行:“我上就我上!”
於是,他這麼一個長相很小奶狗的帥哥,嘴一張開始唱:“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
他扯著嗓子唱,味道不夠,但氣勢屬實是有了。
他一瘋,邊語兇更瘋,也扯著嗓子跟著魏銘開始背詩。
魏銘雖然是個令人頭疼的知識少年,但是他並不是一個一板一眼無趣的人,他立馬更加大聲地背了起來,從氣勢上和人數上狠狠壓住祁思宇一頭。
見狀,肖羽瓊也跟著幫祁思宇唱了起來,她唱的同時還不忘拉隊友。
但傅以是個實誠的少年,他不搞以多欺少這一套,要想讓他加入戰局,那就必須保證兩邊的人數是均勻的。
他看了邊夢一眼,只見邊夢默不吭聲地在蹬車,時不時騰出一隻手來整理自己在空中飄舞的長髮,完全沒有要加入的意思,而肖羽瓊又一直催他。
他想了想,然後開始背一句詩,唱一句歌,主打一個平等愛著每一組。
——【傅大師這水端的好啊!】
——【瘋魔的五個